听到铃铛的响声,我已经没有闲心再问那个狐狸精的事情了,转身就朝着医院的方向跑去,一边跑,我的脑袋里也在一边飞速地思考。
胖子和斌子手里的铜钱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据说是在一个道冢里面取出来的,不说有多厉害吧,但对付一般的小鬼还是没问题的,况且我还在门口放了一道驱鬼符,再不济也不是屋里那些小鬼能对付的吧。
而且在斌子身上还有着他们家祖传的护符,更不可能被一般小鬼欺负的,可这铃铛怎么就偏偏响了呢?难道是来了大家伙了?这也是目前最有可能发生的了。
飞快地朝着医院的方向跑去,我几乎用上了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人命关天,不快也不行啊。一路上还算是没什么阻碍,或许是因为天已经很晚的原因,又或者是其它什么理由,总之路上的行人少的可怜。
快步回到医院的时候,我猛地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然将整个医院包围了起来,原本就很窄小的院落此刻越发显得拥挤,这让人倍感奇怪。
“麻烦,借过让让!谢谢,让我过去!”尽管如此的奇怪,我也没有半点心情去管这个了,那一声铃铛响已将让我有些慌神了,再加上看到医院被堵得满满当当,更加让我感到害怕了,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出事了这才会有这么多人围观。
可是往前挤了一会儿,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因为我挤过了很多人过去,所有人的服装居然都是统一的。黑色棉袄,棉袄的样式看起来很老,就是那种六七十年代自家做的那种黑色大棉袄,偶尔能看到几个长头发的,也是穿着红色同款的棉袄,这感觉很像是一群有组织的黑社会,但我想没有哪个有组织的黑社会会这么打扮吧?
虽然感到更加奇怪,可我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些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继续往前挤着,被我挤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显得有些木讷,呆滞的表情甚至让我感觉他们不是活人!
不是活人!当这个想法出现在我脑袋里的时候,我不禁呆立在了原地。再次细细打量周围的时候,我不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在一瞬间变得阴寒了起来。
再次细细去看周围的时候,我猛地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发傻了。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看他们的脸,白皙的面庞,两个红红的腮,小小的口红涂在嘴上,远远看去就如同戏曲里的丑角一般。
看到这里,我的头皮不由得一阵发麻,这根本就是死人妆嘛!而他们身上的衣服,我也一瞬间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了,“寿衣”!
早些年人老了以后,家里人就会给老了的人,做上一套黑色的寿衣,多半都是那种老式棉袄的样式,而在人死以后,老一辈的人会请当地的老先生帮着画“晚妆”,而这晚妆多半都是白脸红腮的装扮。
而此刻,在我眼前,满满一院子都是这种装扮的“人”,这对我来讲是多么大的震撼。突然间,我的胳膊上一阵微弱的刺痛感,这让我突然清醒了一下。
抬起胳膊往下一看,我更加确定身边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其他书友正在看:。在我胳膊肘的位置上,有着一条青灰色的印记,那不是胎记也不是磕碰所致,而是一种变相的“尸斑”。
当一个活人身上出现尸斑,一般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活尸,通过某种异物和某种术法而活下来的半死不死的人,显然我不是这种;而第二种则是,在跟一些死去很久的尸体在一起,受到了强烈的尸气、鬼气侵蚀所致,很明显,我是属于第二种。
这也足以证明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东西了。这么多的鬼,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胖子的三姐?我脑袋已经有些转不过来了。
“滴滴拉达滴拉达……”一阵唢呐的声音突然间传入了我的耳朵。这首曲调很熟悉,是老家那边结婚时候必吹得一首歌,可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人结婚?这不应该啊,难道说?这是“鬼结婚”!
一个有些陌生的字眼突如其来闯入了我的脑子,这个字眼陌生又熟悉。熟悉是因为小的时候我曾经见过“鬼结婚”,而陌生则是我忘记了这个鬼结婚到底是我真的见过,还是在我梦里出现的了。
我只记得当时我跟着一个好大的结婚队伍走的,小时候看着有吹吹打打的格外热闹,也就跟着一起去了。我记得当时有好多人抬着一个轿子,轿子上面有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小时候虽然不识字,但老家那边死人摆灵堂时总会摆这个字,所以我也知道这个字的出现是代表着家里有了丧事。
我当时还很奇怪,为什么好好的喜事要写上这么一个晦气的字。我的记忆似乎也就停止在这里,至于后面的我就完全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在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在家里的床上了,而且我觉得自己烧得很厉害,然后我又很困地睡了好久,再醒来的时候老妈告诉我我已经睡了三天了。
而此刻,那熟悉的唢呐声再次响起,我的记忆似乎一下子被拉了回去。我紧张地盯着唢呐声传来的地方,果不其然,在医院的大门口,两个身上只穿着肚兜的小孩,在前面翻着跟斗走了进来。
他们手里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