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水后,中年汉子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浓厚的疑惑还是什么的表情,眉头紧锁,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隔了好一会儿功夫,中年男人的脸上才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那还是我小时候的事了呢。那时候的老家很穷,没有啥钱,孩子还多。虽说那个时候吃个冰棍才几分钱,但也架不住孩子多,而且还总不开支。
那个时候,一有着什么吆喝卖冰棍的,我娘就在家里敲脸盆,怕我们听见后非要买,日子过得也挺难的。但是,小时候男孩子调皮也馋,说实话也没吃过啥好的,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吃上一把糖和一把瓜子,还吃得“馋嘴妈哈”的。
那时候吃着糖也特别甜,估摸着也就是一年吃不上几次的缘故,可是拿一把糖吃完了就完了。咋整呢?就跟人家换,用啥换呢?用豆包。
当时,临过年的时候,家家都包豆包,小小的,比元宵大不了多少。粘豆包,用豆子糊的陷,可甜了。老家那边也冷,尤其是小时候,一下雪都能到腰那么深,哪像现在啊。
冷天啊!包了豆包以后,就往仓房用个“土篮子”(一种用柳条编制的筐)一吊就冻起来了,留着过年的时候吃。我们就偷那玩意儿跟人家换糖吃。
俩豆包换一个块糖还有半把瓜子,可是这偷多了就难免让大人发现。我和我大哥,还有我二姐,小时候就让我爹抓到过一次,那叫一顿好打啊。亏是我哥硬扛着我爸打,让我和我二姐跑了。这一跑啊!就是一晚上。
那时候,孩子跑就跑了,家里也不带管的。但是跑出来了,我和二姐就后悔了。你说这大晚上的,可上哪儿去啊?这还死冷寒天的,两个小孩就更没招了。
于是,我俩就找了一个废弃的地漏子住了一晚上(地漏子,我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个是文革时期建筑的,当时不是说放飞毛腿导弹,还有地震吗?是一种一半在土里,一小半在地面的建筑。现在东北还可以看到)。
当时,我和二姐找到这个地漏子的时候还纳闷呢?有地漏子,这我俩还不好奇,关键是这地漏子里面还有枕头被和褥子啥的,不过看样子挺整齐的,似乎也好像很久没人住了。这让我和二姐一愣。虽然当时条件差了点,可是说住地漏子的还是几乎没有的。
可是猛地一下,我想起来了,这地漏子的确是住过人,而且这个人前两天的时间,没了,也就是死了。说是好像得了心脏病,被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都硬了,估计都死了得有一个星期了。
一想到这里,我这脊梁骨就开始一阵阵发凉了。你想啊!这大半夜的,还住这么一个地方,多瘆人啊。当时,我就跟二姐说了,不想在这过夜。
可是我二姐说,再疹人没办法啊!要不咋整?回家去?爹正在气头上,还不削死咱俩?上去的话,现在外面死冷死冷的,在外面冻一宿,非得出人命不可。
一听我二姐这么说,我当下也就没了主意,确实,我二姐说得在理。没招了,我就和二姐在一个床上睡了一晚。当时晚上迷迷糊糊的,总能听见:“哎呀,哎呀”的声音,吓得我也基本上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倒是我二姐睡得跟个啥是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俩奓着胆子就回家了。回家以后,看着我爹坐在炕上抽烟,旁边站着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我哥。我俩就跟个小鸡仔似的,站在那里也不敢说话,等着我爹的棒子。
看着我俩这样,我爹也是没吱声,招呼了声我娘,让给我俩做饭,然后从兜里拿出了几块糖扔桌子上,骂了我俩两句,说不许再一晚上不回家,然后就出去了。
那时候还想得挺美的,爹没打我们估计是气消了,但是现在想想,天下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父母啊。打是打,但心疼是真心疼啊,其他书友正在看:。我俩乐呵的,本以为这事就完了呢?结果到了晚上,出事了。
那个时候家里没电视,一家人早早就睡下了,一个炕上睡一排,我爹和我娘一个被窝,我们哥五个一被窝。晚上时候正睡得香呢?就听见地下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迷迷糊糊抬头一看,吓了我一哆嗦,只见一个人影在我家的地上来来回回走呢。我嗷一声就叫了出来,这一叫,我家人全醒了。往地下一看,都吓得一哆嗦。
我爹当时就把灯打开来,一看地下,是我二姐正在那里乱走呢。我爹当时喊了一声“小琴”,然后就见我二姐一哆嗦,就倒在地上了。我们连忙下地给我二姐就抬到炕上了。
我娘一摸二姐的脑袋,滚烫滚烫的,这是发烧了啊。于是,我娘就连忙下地找酒,用火点了,给我姐的手心、前胸、后背、额头、脚心都搓了搓,紧接着就搂着她,钻到我爹的被窝去了。
可是?这一夜下来,二姐还是一直打摆子打个不停,折腾得全家人是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我二姐烧退了,但是整个人就跟傻了一样,两个眼睛开始没有精神了,这下可把我爹我娘吓坏了。
隔壁村有个姑娘就是因为发烧烧坏了脑子,我娘和我爹怕我二姐也是这样,就忙带着去了村里的卫生院了。结果到那里一查,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