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孩也太太太太太太阴魂不散了吧?这样跟着我究竟想干嘛啊!
我蔫了,两只脚死死地钉在了地上。就在我苦着脸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一辆蓝黑相间的“布加迪威龙”精致小巧的跑车在雨帘中朝我静静开来,然后停在了我身边。
糟糕!
是李宪泽!
我苍白着脸刚准备逃跑,“布加迪威龙”的车门打开,李宪泽从车里跳出来一把抓紧了我的手腕:“该死的兔子!终于让我逮到你了!”他表情愤恨地看着我,“为什么没去学校上课,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我没有!放开我……”我挣扎着,兔子伞从我的手中滑落,于是那些雨,就纷纷落在了我的头上和身上。
“上车,我有话要跟你说。”李宪泽冒雨打开车后座的门,把我当垃圾一样强行塞进了车里。
“喂,你干什么呀……”我话还没说完,李宪泽已经重重地关上了车门,然后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兔子伞,飞快地跳上了驾驶车座。
我张了张嘴,终究决定放弃抵抗什么话也没说。实际上是心里很清楚地知道抵抗也无效!
车子发动引擎,我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见右侧人行道上的左戈身体变得僵硬,他一动不动,豆大的雨珠前赴后继地亲吻着他的身体。然后“布加迪威龙”向前开去,把左戈远远地抛在身后。
玻璃窗外大雨铺天盖地的,好像把时光和生命都模糊了容颜。那些大大小小的雨珠疯狂地敲打着车窗,滚奏出一曲曲凌乱的乐章。
我闭上眼睛,忽然觉得胃疼得厉害,翻江倒海的,似乎要把这十五年来吃的所有东西都吐掉。
“布加迪威龙”跑车平稳地向前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然后一拐弯开进了郊外。印入眼帘的是一块块绿油油的麦田,车外的雨越下越大,风也很大,那些麦子在风的吹动下来回浮动,就像是一块块涌动着的绿色海波。
我苦着张脸,着急地大喊大叫:“已经很远了,真的很远了李宪泽同学……你停下吧,拜托你停下好不好?”
宪泽紧闭着嘴唇不说话。
“李宪泽同学……”我望着车外越来越陌生的环境,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我要下车,我要回家,我……我……”我拼命扣弄着车门,急得就快哭出来了。
“你这只罗嗦的兔子!”李宪泽终于克制不住怒火地回过头来看我,两条英气的眉毛皱成一团,“再不闭嘴,我把你从车里丢出去!”
我赶紧两只手捂住了嘴,疯狂摇着脑袋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布加迪威龙”转了个弯,十几分钟后,在一个半圆形透明玻璃筑成的温室前停下!
李宪泽一个蹦身跳下车,然后打开我旁边的车门,把我也强行拽下了车。我挣扎着正要大喊大叫,却突然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半圆形玻璃温室,到底有多大我也估算不清,反正是那种一眼望不到边缘的大!在玻璃温室里种的不是万紫千红的花,而是一大片一大片白色蒲公英海洋!
李宪泽拽着我,冒雨把我拉进了玻璃温室里。
玻璃温室的门一打开,一阵风破门而入,靠近门边那一团团毛绒绒的蒲公英就微微地晃动起来。摇曳着、摇曳着,花茎顶端的小白伞脱离了花蒂,纷纷扬扬地飘了起来,飞舞在空中。
玻璃温室外面狂风大作,闪电和闷雷时不时怒吼着划过天空。而玻璃温室里却一片详静宁和,无边无际的蒲公英海洋像一团团棉花糖,又像白绒绒的鹅毛毯。
奇怪的是在这一大片的蒲公英海洋中央隔着一条铺着红地毯的路,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李宪泽挥舞着手对着空气打了三下响指,只见一匹白色的小马载着一个改装过的南瓜马车踏着红地毯朝我们飞奔而来。
“哒哒哒……哒哒哒……”
小白马急速奔跑,地毯两边的蒲公英因为它奔跑带动起来的风而飞舞起来。顿时,雪绒毛飘飘撒撒在空中,仿佛仙境一般。
梦幻般的蒲公英海洋和梦幻般的南瓜马车,虚构出一个浪漫而又绚丽的童话世界!
我盯着眼前的景象呆住!
李宪泽先我一步跳上马车,然后伸出手把仍处在震惊中的我也拽了上去。然后他一挥长鞭,马儿载着我们在蒲公英海洋间穿梭起来。
四周都是蒲公英,漫天的蒲公英,像下雪一样的蒲公英。我瞪大着眼睛,颤颤地伸出手,那些小小白伞便从我的手指缝间穿过,轻盈得像一阵风!
李宪泽侧过头来,微眯着眼睛看着我笑。于是,他眼睛里闪烁的星辰就透过他眯起的眼睛缝隙射向我,光芒万丈:“怎么样,喜欢这种被风吹起来便会四处飞扬的‘棉花糖’吗?”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眼泪就这样不可竭止地流了下来。记忆中那些透亮如玻璃般纯净的往事,就如团团白色的蒲公英,被风轻轻一吹,错乱成千把万把的小伞……
七岁那年的春天,我和尹洛双双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