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丽君的葬礼举办的很低调,然而还是逃不过媒体的追击,原秋面对媒体的追问,也只有一句话:“希望你们给我们原家一点尊重。”
莫奇翎从法国回来,连莫家二老也专门赶了来,阿宝和jimmy一直站在原秋的身边,然而,齐钥却至今也没有出现。
莫清羽和霍香握着原秋的手,说些安慰的话,莫奇翎不说话,只是给原秋鼓励的眼神,这种情形之下,谁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其他书友正在看:。
葬礼接近尾声之时,良久没有路面的齐钥出现了,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没有戴孝,却一派素净,所有人的眼光立刻都转向齐钥,特别是出现的那些记者们。
齐钥和沈丽君的恩怨众所周知,那些媒体之所以会连沈丽君的葬礼也不放过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齐钥姐···”柳风痕赶紧迎上去,到了近旁发现齐钥脸色十分难看,也不知是没有化妆的原因,整个人看上去异常憔悴,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她忙扶住齐钥的胳膊,问:“齐钥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齐钥看了看柳风痕只说了句自己没事,便朝着沈丽君的遗像走过去,待走到了原秋的面前,她停下来,看向原秋:“秋,我有些话想对她说。”
原秋点点头,齐钥看向沈丽君的遗像,沉默了好一会。
那些记者们对着这一幕狂拍,那闪光灯耀得人眼睛疼,柳风痕找了保安,把那些记者全都赶了出去。
等到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后,齐钥终于开口说话了。
“沈姨···”齐钥的声音低哑着,一开口,她先扯开一抹苦笑,低下头,右手的手指抚了抚额头,那无奈的样子让人看着心疼。
“不知怎么,来的路上还有那么些话想说,这会,看见了你,一句话也想不到。沈姨,我知道你还没走,你肯定能听见我说话,你还没得到我的原谅,你怎么能去见齐非,她肯定也不愿你去见她。”
“这么多年了,我每天都活在对你的仇恨当中,我恨你,恨你让我失去了我的齐非,沈姨,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我的齐非又做错了什么?她一直是那么的善良,从我们回到原家,你处处为难我们,若不是齐非时时的让我忍让,你以为我会忍气吞声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们呢?”
整个大厅里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说话,柳风痕就站在齐钥的身后,齐钥的肩膀颤抖着,声音里略带哭腔,柳风痕心疼极了,却也不敢上前去安慰她,心里十分难过,莫奇翎搂过她的肩,眼光温暖的看着她,柳风痕心里踏实了许多,还好有莫奇翎在。
齐钥抹掉了眼角的泪:“沈姨,这么多年,我总是试图忘记这一切,忘记曾经发生的那一切痛苦的事情,可是?越是逃避,我越是不开心,不幸福,我难过,我没有地方发泄,我只能恨你,一直的恨你,这样,至少有一个让我不难过的理由。”
“可是?如今你却忽然走了,我没有可以恨的人了,仿佛一下子,心被掏空了,那种巨大的空虚感像是要把我吞掉,你走的干净,却让我在一瞬间没了活下去的理由,沈姨,你真是狠,到了现在,你也还是如此的狠心。”
“沈姨,始终还是你赢了,但是,我也赢了,我不会再活在仇恨里,从今以后,我会在原家活的好好地,让你后悔这么早死掉,把原家白白留给我,你不是最恨阿秋跟我在一起叫我姐姐吗?可是如今,你还能再像以前那样阻止吗?”
“你会后悔的,你霸占的原家最终还是属于了我!”齐钥说到这里笑起来,那声音里却带着无限的寂寥与悲伤,她笑着笑着,忽然俯下身去。
“齐钥姐!”柳风痕惊呼一声,忙上去扶她,其他几个人也赶忙上前。
齐钥右手撑着腰,左手搭在柳风痕的手上,缓缓抬起头,嘴角有血迹流出来。
柳风痕大惊,手抖着慌乱的找纸巾,莫奇翎伸手递到她面前,柳风痕抬眼,看到莫奇翎眼睛里的沉稳,心神也安定许多。
“齐钥姐···”柳风痕心疼的给齐钥擦着嘴角,身子往前靠了靠,让齐钥靠在自己肩膀上,其他书友正在看:。
“秋···”齐钥抬头看向原秋,原秋立刻凑过去,扶住齐钥,待看清齐钥的脸色,他心下也一沉,但并未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齐钥。
齐钥勉强笑了笑,说:“我不恨了,我累了···”
原秋点点头:“我都知道,妈也知道,我们都知道,你要活得开心,不该一直活在这般的仇恨里。”
齐钥仍是笑着,却是满眼的苦涩,那声音飘渺着,像是自言自语:“是啊···只是···怕是,已经晚了···”
就在众人的讶异不解里,齐钥闭上眼睛,软软的倒在了柳风痕的怀里。
医院的医生办公室里,当主治医师沉静的说出“胃癌早期”这四个字的时候,柳风痕仿佛听到一个雷在她耳边炸开,大脑轰鸣着,她几乎站不稳。
莫奇翎忙伸手扶住她,而一边,原秋那伸到半空的手,顿了顿,还是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