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痕凌晨一点半的航班飞圣地亚哥,因为次日就是安易宸的生日,柳风痕想陪他一起过,河阳亲自送她到了机场,她没有带太多行李,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她带给安易宸的生日礼物——她亲手做给安易宸的西装。
河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达了齐钥的话。
“你已经成年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自己都清楚,而不管你做什么?都不再有人需要为你担忧负责,因为你应该已经清楚什么是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河阳说完看着柳风痕,他清楚,最了解柳风痕的始终都是齐钥。
柳风痕点点头,她说:“你帮我告诉齐钥姐,我跟她一样,我们是一种人。”
河阳仍是看着柳风痕,他的眼睛里含着不解,柳风痕却笑了,她说:“河阳哥,我真的很想知道,齐非姐在你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可是我又想,你大概不太愿意回答,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认为,已经死去的人,她一定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因为惦记着自己很多年都过得不开心。”
河阳沉默,柳风痕也不再解释,只接过自己的行李,说了最后一句:“河阳哥,从我们认识那一年,我就知道,在齐钥姐的心里,你有多么重要。这些事,你自己想清楚吧。”
柳风痕走了,河阳仍站在原地,过了好久,他终于转身往机场外走,一边掏出手机给齐钥打了个电话。
齐钥站在落地窗前,挂了电话,她转过身,原秋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额头,一手轻轻摩擦着盖在身上的毯子,脸色微微显着些不自然的潮红,呼吸略微沉重,一双明亮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情绪来,却表露出难掩的疲态。
齐钥端了杯水递给原秋,原秋低低的咳着,接过去只抿了几口,皱着好看的眉。
“她心里的人不是你,不要再勉强了,好看的小说:。”齐钥担忧的看着原秋,那天从柳风痕的住处回来,第二天原秋就发起烧来,已经三天了仍不见好转,一直吃着药拖着,原秋不喜欢打针,齐钥也强迫不了他那倔强的性子。
原秋握着温热的杯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嘴角却闪过一抹自嘲般的笑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挺傻的?”原秋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轻微的鼻音,略显沙哑。
齐钥不答,只叹了口气,替原秋拉了拉身上盖着的毯子,北京已近深秋了,温度不是很低却也透着沁骨的凉意。
“这些年巴结你的女孩子还少了?比风痕漂亮的优秀的多了去了,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就是非要风痕,不管她怎么伤害你,你都还是···”
“姐···”
齐钥未说完的话一下子就被原秋这么一声给堵了回去,原秋基本不会称呼她姐姐,更是少见的这般示弱的叫出来,齐钥心里十分心疼,虽说原秋和自己是同父不同母,但是这些年来原秋一直都是拿齐钥当亲姐姐对待,特别是齐非去世之后,原秋几乎就成了齐钥的依靠,若不是原秋一直陪着她,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来。
齐钥无奈的叹气:“你说咱爸是不是作孽太多了,所以咱们这些做子女的要替他还欠下的那些风流情债,所以一个个都痴心不悔爱着不爱自己的人,就这样熬着熬着···熬成了习惯,改不掉了,也就只能一辈子熬下去,赔了一生,也换不来什么?却还是心甘情愿的很。”
原秋没有答话,他清楚,齐钥说的是他,也说的是自己。他想,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吧!却为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何时开始竟也信起命来。
墙上的旧时钟敲了两下,提醒着他们已经是凌晨两年了,齐钥拿过原秋手里的杯子,将冷掉的水倒掉换了热一点的水,又拿了药来,递给原秋。
“回房睡会吧!明天arise来了我帮你把企划书交给他。”
原秋吃了药,却看了一眼墙上的旧时钟,笑了笑:“钥,你说老爸要这么个旧时钟挂在这里干嘛?跟这房里的装修风格一点不和谐。”
“谁知道!”齐钥扫了一眼那破旧的时钟,其实原默留给她的印象并不是很深,感情除了那不可抹掉的血缘之外更是浅的很,不过她知道,原秋从小就跟着原默,原默也是极宠他,就算原默去世多年了,原秋也仍将家里的一切保留着,丝毫没做改变:“快去睡吧。”
齐钥催促着原秋,倒惹得原秋笑起来。
“以前我妈也是这般唠叨我···”原秋看见齐钥瞬间冷下去的脸色知道自己又提了不该在齐钥面前提起的人,忙噤了声,听话的回房休息了。
齐钥却站在那里,仰着头望着那旧时钟愣愣的出神,过了很久才如梦初醒般忙去原秋的房门外,轻轻开了门缝,见原秋已经睡了,才放心的关上门自己也回房睡去了。
柳风痕在凌晨五点左右到了圣地亚哥,因为时差关系,此时的圣地亚哥却处于正午一点,柳风痕出了安检口便看见了安易宸,他穿着亮黄色的短袖,精神很好,手里举着一个牌子,上面用红色的笔工工整整的写着“柳风痕”,旁边还画了些奇怪的图案,柳风痕一看便知道是安易宸如今已经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