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十年如一日,滴水能穿石,就算冰山也能融化。
刀疤四人是风风雨雨,或者腥风血雨里以性命拼出来的兄弟情感。一下子死了三人,性子冷漠的他终究还是个人。
刀疤悲凉的厉哄,哄声直透人心底。众人静默,抛开立场不说,其实大家都一样。无论那一方死人,都是沉痛的打击。立场敌对,你要杀我,我要杀你,没有什么不对,那是天经地义。对敌人的怜悯,那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们只是一群卑微的蝼蚁,在苍天之下默默的前行。中途死了谁谁谁,我们能做的仅仅是回头看一眼,我们仍然要继续前行着。路的尽头是通向死亡,这人一生下来就注定的。我们没有回头路可走,我们也没有原地驻足的选择,那样的话,就意味着死亡。
在这条通往死亡的路上,我们能比的不过是谁活得痛快,过得舒坦,谁更耀眼,或者默默无闻直至老死。人生在世就好比一朵烟花,我们努力冲上最高点,迸发出那属于我们自己的光芒。或璀璨,或暗淡。虽然仅仅是一瞬间的精彩,但起码能证明,我们存在过。
刀疤流着两行血泪,吼道:“兄弟们啊!你们路上慢点走,哥哥我随后就到!嘿嘿哈哈,就算死,怎么也得要拉个垫背啊!啊啊啊!”刀疤癫狂厉吼,一身金元气狂涌如潮。他燃烧了五行之轮,离死也不远了。他获得短暂的力量能否如他所说,拉上一个垫背,一起赴死?他狰狞的朝陈熙楠怒吼狂冲。
陈熙楠一脸凝重,一个悍不畏死的疯子,谁人敢轻视?双手于胸前翻飞,陈熙楠冷笑:“想拉个垫背?门都没有!修罗,邪龙吞天!”一头三丈长的邪龙咆哮怒吼,迎头扑向刀疤。
轰隆!
刀疤与邪龙猛烈冲撞,他横刀格挡,地上那排长长的脚印,都有数丈远。刀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燃烧五行之轮的他,仍然不是陈熙楠的对手。不是境界的差距,而是功法武技上的级别不同。就好比两把一模一样的长刀,一把是普通的钢刀,而另一把是经过千锤百炼,甚至加料的宝刀。质与量的不同,任你钢刀锋利,也难挡宝刀削铁如泥。就算宝刀小了一号,仍然杀你没得商量。
刀疤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水,狰狞的脸上布满疯狂。他双脚怒踏地面,托着长刀依然暴冲而上!
陈熙楠摇了摇头,他看着怒冲而来的刀疤,轻声道:“我来送你上路吧,!”陈熙楠滚滚魂力汇集,他手上的法印翻飞。
正当陈熙楠法印将要完成之时,刀疤前冲的身形一折,急速掠向南宫月。
众人心头一跳,暗道:“不好!”
众人来不及呼喊,也就三息的时间,刀疤就能冲到南宫月的面前。陈氏三兄弟怒冲追上,陈辰冲在最前面,速度已达到了极致,但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陈辰脸上的表情焦急万分,心里怒吼着,怏点,再快一点……
而南宫月已经吓傻了,满脸呆滞的看着疯狂的刀疤,脑中一片空白,她竟然忘记了逃跑。
奔跑在最后面的刘明翁心急如焚的喊道:“月儿小姐快跑啊!”
刀疤怒睁着眼睛,表情狰狞扭曲,咧开那如同魔鬼般的笑容。既然对付不了陈氏三兄弟,那我也要把这个女孩拉去垫底。就算我们都死了,也不能让你们好过!
就离南宫月只有几尺远的时候,刀疤挥起手中的长刀,凶狠的朝南宫月的脑袋砍去。他仿佛看到南宫月被他劈成两半。
南宫月瞪大着双眼,瞳孔中尽是刀疤挥刀砍来的影子。难道我要死了么?
陈辰心中狂喊:不,不要!他速度已达到了极限,就差那么一丝一毫。难道要跟这个容易害羞的女孩阴阳两相隔么?不,老天,你不能对她那么残忍?
刘明翁发疯似狂吼:“小姐!”
李二桥与三娘目瞪口呆的看着,难道这女孩真要死在刀疤的屠刀下么?
似乎老天真的不忍心看着南宫月死去。突然,一道青光急如闪电般激射而去,青光瞬间没入刀疤的脑袋。刀疤身形一颤,那举起来的长刀在空中一顿,但仍然倔强的朝南宫月劈去。
在刀疤这一颤,长刀一顿之间,对于陈辰来说,这点时间足够了。陈辰极速冲上前,就在刀疤的长刀劈向南宫月之时,陈辰一手抓住了长刀,手中鲜血喷射而出,溅起了一串血花。
刀疤一脸狰狞扭曲的表情,怒目瞪着一手抓住长刀的陈辰,但他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陈辰轻轻的放开长刀,刀疤缓缓仰天栽倒。一根筷子从他的左耳刺透右耳,七窍沽沽的流着鲜血,他死不瞑目。
陈辰转过身来,朝着南宫月扯起一抹微笑,轻声道:“没事了。”
南宫月的泪水夺眶而出,猛然扑进陈辰的怀里,哇的一声,痛哭了起来。她在鬼门关走了一回,如果没有那道青光,如果不是陈辰,现在倒在地上的,肯定有她一份了。
陈辰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低声细语的喃道:“没事了,没事了……”
众人看到南宫月没事,心里紧绷的那根筋,终于松了下来。刘明翁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