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连屋子外边院子之间互相走动的宫娥太监们的路过的声音都能听个一清二楚。就这样寂静了半天,几个人决定集思广益的想一下对策。
没有收到前两封金翎书,这不排除是奸计的可能。但是如果万一这是真的,那此时山上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联系着墨兮几天前失踪来想想,这可能性并不小。
此时此刻,弄月站了出来,松了松自己的袖口。刚刚用来耍帅的折扇就扔在一旁。“这里我最先入墨念,万事听我安排。”
“弦歌,你领着小小在宫里继续呆着,我把我这边的手令交给小小,万一君彦那边求救,你一定要及时奔赴过去。”他边说边牢牢盯着小小,像是在托付什么,又像是充满了不放心。
“我跟云卿重归墨念,我去探虚实,他负责带结果回来。”他与云卿对视一眼,相互的点点头,彼此同意了对方的观点。
话说完,他就从刚刚自己松开的袖口里,扯出了里衣的一片料子。仔细瞧瞧,这衣料上面居然用细细密密的针脚缝着一个方形的玉牌。怪不得从不见他随身挂着手令腰牌之类的东西。
他手一挥,布料上的玉牌就变成了一道抛物线,完美的从他手里飞到了小小的怀里。看到这么稳准的到了小小怀里,他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那好了,见之如唔。”说完这暧昧至极的话,他面色微红,带着几许洒脱和快意,大步的迈出了屋子了。
小小攥紧了手里的衣料和玉牌,追了到了门口。她倚着门扯着小嗓子喊着“弄……月……为什么不让我去……”
弄月头也没回,举起手在空中摆了摆,示意她回去吧。“凭你?不行啊……”
声音悠长的传了很远,更是直接接触到了小小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那一句“不行啊”并不是对她的否认,更多的是对她的担心,不舍与牵挂。
她心里明白,明明今天这事儿就是应该她随云卿回墨念,弄月留在这里主持大局的。只是这弄月明白此行凶险,并不是他可以预料的,所以把她留在了安全的地方。
小小的眼里有点充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谢谢”沉默的太久,以至于弄月早都走远了,并没有听到她说的这句话。
云卿看到小小今日在弄月面前的反应,很是愁苦。从那天瀑布小小离开自己的那天起,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就越来越远了。
想到这里,他皱紧了眉头,攒出一张苦瓜脸,强打着精神指点着弦歌和苏饶做着筹备,然后散了。
夜深人静之时,小小望着自己枕边的剑,直愣愣的发呆。她端详了几下上面的坠子,又伸手摸摸索索的在枕头边上找了找今天才拿到手的玉牌子。
翻了半天才在枕头下面找到这牌子。懒散了半天还是决定起床把上面的布料都拆掉。
本来都已经躺下的她,又下定了决定,起来拆线。
窗户都是牢牢关好的,按道理说并没有什么寒风吹动着烛影摇晃,只是这夜晚映衬着这昏黄,让小小觉得有些累眼睛。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打了盆凉水,擦了擦脸,拭去了自己的星星点点的困意。心底暗暗的给自己鼓了鼓气,然后开始了漫长而又复杂的拆线工作。
既不能磕碰到这看起来就价值连城的玉牌,又不想破坏了这布面上的花纹,对于笨手笨脚的小小来说,真得费点功夫。
她拿起刮刀轻轻的刮开了一层又一层的针脚。虽然是细细密密的针脚,但是这一看就不是熟悉这刺绣之法的人做的。虽然是细细密密,但是依旧是杂乱无章,倒是像极了出自男人的手。
难不成,这东西是弄月亲自缝上的?本来就是一个玉牌子,为何偏偏要缝起来呢?
联想起他出门时眼里的暧昧和脸上的白里透红,小小更觉得充满了好奇,加快了自己拆线的速度。
前后折腾了一刻钟,小小终于把这布料拆了个通透。刚拆完,一张细细薄薄的纸片带着浓浓的墨香,从分离开的玉牌和布料之间飘了出来。
寒星掩映着烛火,小小借着这点点光亮,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清新飘逸的蝇头小楷。
“小小,见字如唔,知你苦闷,愧无入肚偷心的本事,挠得你心花笑。人之患在好为人兄长,我担着成为笑话的风险,性情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