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听了石可威的话,顿时微微皱起眉头,冷冷地看着此时此刻正小心翼翼的石可威。前面的年强忍是那么的像那个时候的自己,那个时候,他也是这般不认真,出来并不是为了办事,而是想要尽情地玩耍。陈恒不禁有些生气,难道这些师兄弟没有与师父有过太多的交集而忘记了仇恨吗?陈恒看了看身后的师兄弟,这才发现大家一个个都面如土色,一点也不像刚刚出来的那个时候,那般有精神。陈恒只觉得心中出来愤怒,还有些许失望。为什么白夜城的弟子还是这样,都这个时候了,一个个还是什么都不去想,不去努力。
“你想留下你就留下吧!”陈恒冷冷地说着,手中的马鞭又扬了起来,“驾,驾,驾,驾——”
“七师兄!”石可威听了陈恒的话,自然是知道陈恒生气了,而且显然陈恒是误会他了。石可威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原本就是个小心翼翼的人,为了能够进步,一直都很谦虚,没有想到还是被陈恒误会了。
陈恒没有理会石可威,不过确实勒住了马,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师兄弟,大喊道:“你们还有谁,想要留下来的,我也不勉强你们,毕竟我们这一去是拿着生命去下赌注的,怕死的就不要跟着去了!”
听到陈恒这么一说,白夜城的其他弟子一个个都面面相觑,脸上原本的疲惫都带着几分惊讶。陈恒见到这样,心中更是难过,没有想到师父死后,白夜城竟然会变成这样,再也不是那个曾经的白夜城,师兄弟们一个个都不争气,也没有斗志,一个个贪生怕死,根本就不配为白夜城的弟子。
“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徒,这样的人就不配为我们白夜城弟子!今日离开的就不要再回白夜城!不要给我们白夜城抹黑!我们白夜城没有那样的弟子!”陈恒大喊着。
石可威大吃一惊,他来到白夜城这么久,虽然以前没有接触过多的陈恒,但是自从他升上了白夜城中层弟子之后,也与陈恒经常是朝夕相处,也算是对陈恒有所了解。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陈恒发脾气,也从来没有见到过陈恒这般愤怒。石可威只觉得有些害怕,不过他自认为自己活得坦坦荡荡,没有对不起白夜城,更没有对不起死去的师父。他刚刚提出的意见也并不是因为自己贪生怕死,而是更为师兄弟们考虑,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师兄弟们都有些累了,要是带着这样一身的疲惫去到蜻蜓谷,指不定被打得怎样的难看。
“七师兄,”石可威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白夜城弟子,一个个都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我自然也不是!我刚刚那么说,是因为我见师兄弟们一个个都很累了,要是不好好休息,只怕到了蜻蜓谷也没有精力去战斗啊!”
石可威自然是知道陈恒此时此刻的心情,他也能够理解陈恒的感受,但是他不希望陈恒在这个时候觉得他是自己一个人要去面对前方的危险。他们是一体的,都是白夜城的弟子,同甘共苦,一起为师父报仇,即便是要他们付出生命,他们也在所不辞。石可威从来都是这么想的。
“是啊,七师兄,”就在这个时候,徐海英的马也缓缓地走了过来,徐海英坐于马上,道,“石师弟说的有道理啊,我们的师兄弟不是每一个都有力气去面对接下来的战斗的。但是这并不是说明我们就贪生怕死,为师父报仇,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心情,只是光有意志是不行的,如果到时候成了握不起剑的废物,那才是给我们白夜城丢脸。也无法给师父报仇啊。”
“七……七师……七师兄……”
就在这个时候,才见到杜明辽追上来,他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习武了,堂堂一个白夜城中层第八弟子,竟然连这点路都觉得有些筋疲力尽。他心中也有些难受,人人都在进步,为什么他却在一步步向后退,这样下去,下一次比武大会,只怕自己连中层都被排下去了。
听到石可威与徐海英的话,陈恒这才摆正了心态,看了看师兄弟们,这才发现它们一个个脸上露出的表情,不是不情愿,而是疲惫。陈恒只觉得自己心里很惭愧,竟然没有考虑到师兄弟们的身体,就急于求成,这样只会误了大事。而刚刚杜明辽赶上来,也让陈恒看到了现在师兄弟们的状态。
“也罢,”陈恒深吸一口气,才又道,“这里方圆百里也不会有什么客栈,我见方才经过一家农家外,也不知道能不能借他们家的庭院住上一宿,也不知道他们那里有没有足够的粮食可以卖给我们。”
一大群人马又退了回来,这个时候的林震东和林烟儿还没有进入房子内,他们都惊讶地看着返回来的人。
陈恒只担心会吓到篱笆庭院之中的人,或许他们身在其中而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怕,从路人的眼中,就能够清楚地看出自己狰狞的模样。陈恒只希望自己那双沾满了鲜血之手不要吓到任何无辜的人。
“老人家,”陈恒已经下了马,在篱笆外喊道,“我们是白夜城的弟子,路经此地,能否让我们在这里住上一宿?您放心,我们会给你们银子。”
林震东听罢,看了看旁边的林烟儿,两个人相视了一会儿,林烟儿微微蹙眉,没有说什么。林震东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