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是看似和好了,像捧着琉璃花一样的呵护着这段感情,云千雪虽然还出宫,但却收敛了很多,景灏澜虽然还会到其他宫去,但终究已是越来越少。
一日,小六子看着景灏澜坐在案前时而开心时而皱眉的写着,正在疑惑,忽听:“小六子,去宣旨。”
小六子上前连忙接过圣旨,展开一看:“贵人云千雪纯善恭良,深得朕心,今一举发现敌国奸细数人,并协助将其擒获,于国有功于社稷有功,现酌赦前情,恢复其妃位封号,钦此。”
不看不打紧,一看还真惊出一身冷汗,太后刚废去的封号这么快就被皇上给封了回来,这不明摆着要母子不睦吗。
看着小六子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景灏澜莞尔一笑:“放心吧,这次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既然皇上都如此说了,他自是也不便再多说,只得躬身退出到后殿去宣旨,云千雪接到那圣旨只是稍稍愣了下神就再没什么表示了,小六子只得低头退出。
所有人得知这道圣旨后都把目光望向了寿康宫,只是太后却出人意料的毫无表示,但很快就又有人发现太后宫中的春荣竟然去了东苑,这是景灏天被羁以来,太后方面第一次得以正大光明去探望,于是大家都开始心知肚明起来。
自从春荣从东苑回来后,太后就很少再理宫中事,对于云千雪那更是睁只眼闭只眼,大家都在感叹她运气好时,她却丝毫不敢放松,甚至比以前更全神戒备,因为云伯那边传来消息,负责联络云府的副将李贵仁再也没到云府汇报过任何事情,一切的一切显然都与那个春荣有关,但撬开春荣的嘴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现在唯一的能询问出所以然的也就景灏天了,她冒着彻底得罪景灏澜的风险来这里见他,没想到他却并不想见她,她硬闯进去问究竟的时候他给于她的却是沉默以对。
“你为什么出尔反尔,是有什么苦衷吗?”
“没什么苦衷,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他冷硬的语气,完全已不是多年来呵护的模样。
她突然一把抓住他:“你就不想洗脱冤屈吗?”
“我本就没有屈,又有什么好洗脱的。”
云千雪震惊的看着他,半晌才喃喃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害我爹爹的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告诉过我不是你的。”云千雪期盼的看着他,但等来的却是一句让人如坠冰窟的话:“又有谁会承认自己曾经做过的龌龊事儿呢。”
“若真是你,我会杀了你。”云千雪含泪怒吼,说完就跑了出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景灏天仰头望天,久久没有动一下。
……
云千雪主动搬回了庆安宫,一连多日都不愿见人,就连景灏澜去了,她也只不过是沉默以对,一日夜晚,天上无月,一片漆黑,她正独自一人凭栏,忽有呼哨之声穿过,她稍辨了下方位就迅速跟了上去。
因着对养心殿的熟识,云千雪先一步到达了往日那个窗下,不过片刻就见一个黑影闪进了门内,“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我不是叮嘱过绝对不能让元妃知道的吗。”
“臣这里并未泄露任何消息,只是瑞王殿下急于顶罪,自然就落下一些破绽。”
“那件事除了你和崔正堂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们两个再无人知道了。”
“去了关外的那些人有没有可能被收买?”
“绝对不会。”
“为何如此笃定?”
“臣怕事发,就把那些人全杀了。”
“你……”
“臣也是没办法,还请皇上治罪。”
“罢了罢了,你下去吧。”
云千雪蹲坐在墙根处,心口疼痛难忍,不得缓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手指深深抠入砖缝,十指瞬间已是血肉模糊,满目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