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雪回到家中,痛定思痛,近来老是被占便宜,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有实力,于是她就难得的开始了早晚练功,最可贵的是竟然坚持下来了。
云伯打心眼里觉得开心,说半夜都能笑醒一点都不夸张,云千雪也没再提要进宫的事儿,虽然知道这只是早晚的问题,但阖府上下还是很开心,毕竟主心骨回来了。
可没两日,云千雪正一大早在湖边练剑,就见云二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小姐,不好了,下聘礼的来了。”
云千雪也不禁一惊,“下聘礼的?给谁下聘礼!”
“当然是给小姐你了,礼都抬到门前了,被云伯给挡下了,他让问问您是让进还是不让进?”
“我连是谁都还不知道,怎么知道让不让进啊?”可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向这边而来,看样子来的人还挺多。
还没等云千雪回过神来,就透过树隙见一紫衣公子手握白色折扇,潇洒而来,云千雪一阵愣怔:轩辕不是出征边关了吗,他怎么会在这儿?可走进一看,竟然是景灏澜,他向来是喜欢白衣的,今日突然穿上紫衣,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你不是向来不喜欢这些色泽浓郁的衣服吗,今日怎么破天荒了?”
他并没有搭话,只是双眼亮亮的直视着她的眼睛缓缓的走到近前:“我来给我最心爱的女子下聘,自然要穿的喜庆些。”他突然垂下头,似是有些歉疚:“只是我没三媒六聘,只带了我这么一个人一颗心,还有大街上请来的送聘队伍,希望你不要嫌弃。”
云千雪见他说的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突然哽咽了起来,她连忙用手捂住了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情绪,这一天她等了太久、太久,一度她都等不下去了,但所幸还是坚持了下来,虽然来的迟了些,但总算还是来了……
见她良久不说话,眼中阴晴不定的,景灏澜顿时有些心虚:“你不会真的嫌弃我这支草台队伍吧?”
云千雪笑着摇了摇头,可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景灏澜走上前来,拉过云千雪的小手,紧紧握在手中,动情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阿锦见此情景,突然捂面向别处奔去,值了,值了,她曾一心想让小姐和秦缺在一起,做一对正常的夫妻,过正常的生活,可今日见到这番情景,她释然了,只要小姐高兴、幸福,和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既然是来下聘的,那聘礼呢?”云千雪突然把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要是聘礼不合我意,我可是不会答应的。”说着坐到了身后的石凳上,一副我可不好说话的模样。
“我的娘子,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却代表着我最深的情谊,还请娘子不要嫌弃为夫家贫才是。”说着还一本正经的向云千雪拱手一躬,云千雪斜睨他一眼,做足一副富家千金嫌贫爱富的模样:“要是东西太便宜,我可不要。”
景灏澜不语,只是手一扬:“来人,打开箱子。”
“慢着。”云千雪不顾景灏澜诧异的眼神,继续道:“抬到屋里去,本小姐要慢慢观赏。”然后头也不回的直接向后堂而去,景灏澜只好把手一挥,跟了上去。
一路来到祠堂,景灏澜见云千雪进去后并没有关门,知道是允许了他的进入,他头也不回道:“原地候命。”
进得祠堂,只见案上供奉着云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其中大多数都是大雍的有功之臣,兴盛了百年的家族,到这一代竟然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弱女子,看着云千雪寂寥而又坚强的身影,他心中不禁涌出一种深深怜惜,他走上前去,紧挨着云千雪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默默的许下了自己的诺言。
他跪下那刻云千雪还是有些动容的,毕竟一个天子去向臣子跪,那是上百年也不一定有一次的事儿,而他却那么自然的就跪了,云千雪望着父亲和母亲的牌位:爹爹、娘亲,他就是女儿要嫁的人,你们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