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一点好的迹象?”景灏天一边透过房顶的缺口向下望着,一边小声和身边的上官清说着话。
“第一次效果都不错了,没有理由施针越久越糊涂。”
景灏天收回视线望着一脸若有所思的上官清,“你认为……”
“是的。”
“不会的,皇兄爱阿雪不比你我少。”
“如果傻了就可以一直呆在你身边呢?”景灏天豁的抬起头,不禁心中一沉,以己度人,态度突然不坚定起来。
“阿雪乖,自己去睡觉,澜哥哥还要去处理一些事,所以就不陪阿雪了。”
“嗯,那你可要快一点。”云千雪依恋的搀着景灏澜的胳膊,直到门口才舍得松开。
望着皇兄那幸福的模样,景灏天突有瞬间的失神,如果换成他,他或许也愿意这么做吧!
一股青烟从屋顶缓缓飘下,不知不觉中就弥漫了整个屋子,众人似是商量好的纷纷打起了哈欠,“夜深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是,小姐。”众人一听到休息二字,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很多,连离去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呢。
二人跃入屋中,很快开始又一轮的施针,针管里的血液依然墨沉,上官清微微颦了下眉,就在云千雪的身上四处找了起来,没有发放任何其他外部治疗的痕迹,一个眼神飘向了景灏天,“不可能,春草最疼阿雪了。”但很快又陷入了挣扎之中。
二人来到小厨房,找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药渣,到厨房四周看了看,也并没有发现药渣之类的东西,景灏天苦笑起来,看来自己又错了。
“殿下不必自责,这世上最难看透的本来就是人心。”
“我去找她。”
“殿下不可……”话还没说完,景灏天已经冲了出去,看得出他今晚有些受伤了。
……
春草刚一进屋,就遇到了直直望着她的景灏天,心中一沉,但迅速一笑:“瑞王殿下又这么晚来看小姐啊?”
“为什么?”
“……”
“春草,春草姐姐……”景灏天突然凄然一笑,这声称呼中多少是带了感情的。
春草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垂下眼帘,很飘渺的说着:“这样难道不好吗?”
“让她傻着难道就好嘛?”景灏天扳过春草的肩,字字质问。
春草似是拾回了一些勇气也似是有个某个决定:“如果不是傻着,她有这么快乐吗?她能抛下父仇、抛下那庞大的产业吗?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子却要承担着一个男人都未必承担得了的责任,你没看到她这大半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她心中是爱皇上的,这一点您比谁都清楚,可如不是傻着她能放下倔强陪在皇上身边吗?这些天你没看到他们都很快乐很幸福吗?”
“可这也不是弄傻一个人的借口!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景灏天突然像是泄了气般的放开了春草的双肩,但却很认真的盯着春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管出于什么心理,我们都无权强迫任何人按照我们的想法生活……”
春草沉默着站了很久,连景灏天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她轻步走到云千雪床前,心情沉重的望着床上那张满是纠结的小脸,白天看上去她是那么的天真无邪、那么的快乐,可一到晚上都会睡的极不安稳,似是时时被梦魇折腾着,或许是她体内两个自我在做激烈的斗争吧?所以皇上总是陪着她睡,那样她就会很安稳,可他毕竟是皇上,哪能一直只陪着她,后宫的生存之道哪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