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雪回到家中,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竟恍如隔世,原来一种心境一种生活,在某个转身的瞬间会突然放下、释怀。
就那么碌碌无为、不闻窗外事儿的过着,专心的在祠堂为父亲诵经、祈福,日子平静如水般的缓缓流过,殊不知,外面有人为他备受煎熬。
因多日不见霍云儿回来,又毫无一点消息,轩辕度日如年,回想着二人的点点滴滴,心中大痛,她竟然说自己把她当成不花钱的玩偶,她难道就那么看轻自己吗?
他甚至不惜动用了轩辕氏遗留在京中的一批神秘力量,结果也只探得那天晚上大太监李顺曾经带过一个人出宫,但具体是什么人就不得而知了,本想拼尽一死向雍和帝问个明白,结果传来消息:帝驾崩了!
他大恸之余,竟口吐鲜血,大病数日才醒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夜间他崇敬和喜欢的人去世的去世、不见的不见,或许两种情感都太强烈了,强强相碰下,他竟然平静了下来,安安静静的过起了日子,本来遇到帝崩这么大的事,他是要带着妹妹暂回青州,婚事容后再议的,但因雍和帝临终遗言,让瑞王灏天和轩辕芷三月后成亲,故而他又留了下来,准备三月后送妹妹出嫁。
雍和帝一死,新帝登基,很多人的角色都变了,按说是越变越好了,可似乎大家都并没有那么开心。
景灏澜称帝,号文,再次为云惊鸿平反封号,从“忠烈公”变成了“忠烈威武公”,可惜的是,云千雪竟然再也不愿意见他,或许这就是他春风得意中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
“小姐,就准备这么过下去吗?”云伯问。
“可目前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我最亲的人死了、我最爱的人娶了别人,本来是要报仇的,可查了半天才弄明白这仇根本就是没法报的……”云千雪喃喃的说着。
“那?”
“让我先好好静静吧。”云千雪面朝窗子,始终没有回头看云伯一眼。
云伯恭敬的退了出来,他看到了小姐的改变,可他却不知是好是坏……
花开花落,岁月静好!
转眼已是秋天,景灏天,那个和自己之间总是奇奇怪怪的王爷娶了门当户对的轩辕小姐;景灏澜,那个盘踞在自己心里多年号称最爱自己的男子,此刻他的皇后传出了喜脉;秦缺,那个一直默默守护着自己的大哥,明日就要启程回家乡了;轩辕,那个让自己抱歉的男子也已经启程回了青州;而自己傻傻的过了三个月,一直奢望的期盼着会在某个转身的瞬间,看到心中期盼的美好,可是,只见花落不见花开。
对着满天的繁星,一夜未眠,大约卯时,天微微泛起了一些鱼肚白,听到院中一个声音响起:“秦公子,早!”
云千雪连忙走到房间右侧的窗子,微微打开了一点,看到秦缺一身劲装,手中还提着一个包袱,不时的侧首向自己卧室的方向看来,云千雪不敢稍动,生怕他看到自己在注视着他。
两人楼上楼下相望良久,秦缺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结果,可这么久过去了,她的房门依然紧闭,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似是下定了决心,又似心有不甘,他一步三回头的开始向前挪动,突然一个女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宁静:“秦大哥,你这就要走吗?怎么也不给小姐打个招呼?”
“啊……,阿雪一向起的晚,我怕打扰她。”秦缺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就算你怕打扰小姐,你给我说一声也好啊!是了,我是丫环,自然不值得秦大哥专程告别。”阿锦半真半假的嗔道。
“不,不,阿锦,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高贵的公子哥,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秦缺连连摆手的解释着。
“咯咯,我就知道秦大哥不是那样的人!”阿锦巧笑倩兮的,甚是可爱。
“阿锦,我要走了,就不打扰小姐了,你带我给她说一声好了。”说着毅然决然的就要向前走去。
“秦大哥,你等等啊!我这就去叫小姐去。”阿锦慌忙道。
“不用了。”秦缺虽嘴上如此说,但脚步却停了下来。
不一会就传来一阵“咚咚”的上楼声,云千雪连忙回到床上坐定,紧接着就听到阿锦在门外叫道:“小姐,你起来没有?”
云千雪嗓音囔囔的说着:“这么早就来叫门,困死了。”
“小姐,秦大哥他就要走了,您起来送送他吧!”阿锦听出了小姐的不悦,“你”立马换成了“您”。
“千里送君,终须一别,昨天不是都已经道过别了吗,今天再道,徒增伤悲罢了,以后有缘再见吧!”云千雪狠着心道。
“可是,小姐……”
“困死了,我再睡会儿,你带我送送大哥好了。”
门外静极了,没有一丝声响,片刻之后,才听到阿锦离开的脚步声,云千雪突然悲从中来,伏在被子上哭了起来,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连忙来到窗前,正好看到秦缺离去的身影,不禁哭的更厉害了,哽咽着说了句:“大哥,保重。”
本是小小的声音,可秦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