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降临,一切都陷入一片黑暗中时,云府的大门响起了兽环与木门撞击的声音,大门“吱呀”开了道缝,小门子看清来人赶紧让了进去,行礼道:“小的见过瑞王殿下。”
“去通报一声,我有要事要见你家小姐。”
“这……”
“什么这呀那呀的,你有几个脑袋。”副将白征凶起一张脸道。
“那……小的先进去禀报。”小门子苦着一张脸跑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就见云伯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老奴见过瑞王殿下。”
“我要见小姐,你怎么给我通报来了个管家。”景灏天斜睨着小门子道。
小门子吓的大气不敢出,连忙低下了头,只见云伯不卑不亢的答道:“我家小姐是未婚女子,又正在孝中,目前不方便见客,等孝期一过,我家小姐自会亲自登门向瑞王殿下赔不是的。”
“哼,先有国后有家,先有君后有臣,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老奴明白,但礼法之外也不外乎人情,还请王爷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的,全了小姐的孝道和名节,老奴给您叩头了。”云伯说完一拜着地。
“如果我不答应呢?”景灏天倨傲道。
“那就从老奴的尸身上踩过去吧!”云伯也恼了。
“到底我这个瑞王没法和我那太子皇兄相比,听说他都能隔着帘子和你家小姐讲话,本王却只能站在大门口费尽口舌。”
弄了半天云伯才终于明白这平日里甚是随和的瑞王殿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讲情面,话又不敢总是说的那么硬,这才放缓口气道:“老奴这就向小姐请示,请瑞王殿下稍等。”
不一会儿,就见云伯又跑了过来,“瑞王殿下,小姐有请。”
景灏天随着云伯来到了祠堂,依然是白帘相隔,但景灏天并没有像景灏澜一样连门都没有进,而是堂而皇之的站在了白帘的这一端,虽是有些得寸进尺但也算是没有越了底线。
半天没见云千雪开口,景灏天忍不住道:“怎么不说话?”
“我在等着瑞王殿下掀帘而入,也好尝尝过了气的家族孤女是怎样的卑微滋味。”云千雪不咸不淡的答道。
景灏天闻言一愣,忙道:“阿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今天来是真的有事必须当面相告,不当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什么事?那就请讲吧!”云千雪的声音依然不带一丝温度。
“这,这件事我需要单独告诉你。”
“这个要求恕我不能答应,请便吧!”
“是关于你父亲的,我必须单独对你讲。”景灏天压低声音道。
云千雪思索了片刻,“你们都退下吧。”
云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带人退了出去。
“可以讲了吧?”
“忠烈公出事的第二天我就进宫禀报了父皇,他听到忠烈公去世的消息很是震惊和伤心,并亲口告诉我他没有要杀你爹,是有人之前两天禀报说晋国奸细要有所举动,而且这次奸细的身份超然,所图甚大,父皇才准了他们带侍卫去抓人,并且吩咐了抓回后好好审理,没想到他们假借圣旨之名行了灭口之实……”
“你的意思是,皇上也着了别人的道。”云千雪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的,我当时仔细观察了父皇的表情和动作,我认为他绝不是要杀你父亲的人,请你相信我。”景灏天目光切切的望着云千雪帘后若隐若现的身影。
“那要杀我爹的人是谁?”云千雪恨声道。
“这,我现在也不清楚,所以还不能下定论。”景灏天眼神有些暗淡。
“那让我好好想想吧!”说完云千雪缓缓起身向内室而去,景灏天毫无预兆的吃了个闭帘羹,望着云千雪消失的方向,只好无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