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守孝期间是不应探望的,尤其是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未婚女子,但景灏澜真的坐不住了,原本以为就算不能见面,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也应该派人告诉自己才对,可等来等去却只等来了三年不谈婚嫁,三月之内不见任何人的消息,而且这消息还是下人在大街上听来的,难道她真的会以为是父皇杀了她父亲,和自己有了隔阂……,不想还不打紧,一想简直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小六子,备车去云府。”
“可是,殿下……”小六子难为情的看着主子。
“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就出发。”
看着主子火气大,小六子也不敢多讲,只好转身去准备。
马车很快就到了云府,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大宅,此刻大门紧闭,两侧贴着丧联,门头上依然高高挂着白布,冷清而哀伤。
小六子在主子的催促下难为情的来叩门,原来敲两下就开的大门,今天敲了好几下才见一个门子哭丧着脸打开了大门,“原来是六公公,小的有礼了!”
“我家主子想拜祭一下云老丞相,烦请通报一声。”小六子硬着头皮道。
“这个……,家主人吩咐守孝期间是不见客的。”门子弱弱的回道。
“见不见客,那也得分是谁,我家主子到了门前,你们主人不立即出来迎接已经是大不敬了,竟然还敢在这里磨磨蹭蹭,你有几个脑袋。”
“六公公息怒,小的这就去禀报家主人,您请稍等。”说着又关上了门。
不一会儿就见云伯慌慌张张迎了上来,见面就又是磕头又是赔不是,连忙迎接马车进府,又奉茶又递点心的,可就是不说让去祠堂拜祭的事儿。
“云伯,我此时前来是想拜祭一下云老丞相,可否劳烦引路啊?”景灏澜不怒自威的细声慢语说着。
“禀告太子殿下,我家小姐如今正在祠堂闭关守孝,不见任何人啊,请您看在老主人和小姐的份上,就网开一面吧,等孝期一过我家小姐一定会亲自给殿下您赔不是的。”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景灏澜也不好再说什么,更何况他是因为关心而来又不是找茬而来。
“那就这样吧,我只站在祠堂外面拜祭一下就好,不进祠堂自然也就见不到你家小姐,那么也就不算坏规矩了。”景灏澜突然倨傲的站了起来。
云伯一看这情形,知道不宜再推脱,就赶紧引路向祠堂而去,那边早已有人前往祠堂报信,只见祠堂门是开着的,里面垂着白色的帘子,祠堂一侧隐隐可见一人孤独的跪于地上,正好空出正堂可以看到牌位,也算是全了景灏澜的拜祭之意。
景灏澜朝着牌位深深的鞠了三个躬,以示尊敬、哀悼,移目看向那帘后寂寥的身影,眼眶突然一热,差点掉下眼泪来,如此美好的女子,却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不禁朗声道:“云老丞相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云家的,不管有什么事只要派人告诉我一声,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忙的。”
一阵微风吹过,不知是帘子动了动还是帘后的身影的动了动,总之在景灏澜看来那是云千雪对自己说的话的默许,心头不禁轻松了很多,转身离去的脚步一下子都变得轻盈了许多。
只是他不明白,帘后的人并非他以为的人儿,他想的那个人那刻正站在暗处,目光复杂的注视着他。
转身出了府门,景灏澜直奔醉香居而去,那是他们再次相见的地方,也是常常聚首的地方,承载了他太多美好的记忆。
醉香居并没有因为它的主人突然离世而受什么影响,生意反倒是更胜从前了,人啊!总是像苍蝇一样喜欢往有味的地方去飞,整个酒楼入耳所闻全都是在说云家的事儿,景灏澜这次破天荒的没有去二楼雅间,而是在一楼的大厅选择了一个较偏僻的地方,要了一壶酒,和小六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饮了起来。
“听说没?云老爷是被皇上派人给杀了的。”一个人压低声音道。
“不是一直听说皇上很是眷顾云家吗!”
“什么眷顾啊,要是眷顾那云老爷能突然从宰相成为一介商人,那商人的地位能有多高啊?”这人一副明眼人的模样。
“嗯,兄台说的有理,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另一个声音附和着。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天威难测!”一副高人的口气。
旁边两三个人立即随声附和着,弄得那人更是飘飘不知所以然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另一边又有人道:“听说那云小姐可是一位天姿国色的美人儿呢!”那口气中充满了垂涎之意。
“你搞错了吧,谁不知道那云家的小姐因为长的奇丑无比从不敢在人前露面,到你嘴里怎么就成了‘天姿国色’了,我看是丑的天姿国色吧!”几人中间响起了一阵轻蔑而玩味的笑。
“你别不信,我有一个亲戚在宫里当差,亲眼见过云小姐,那可以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号称京城两大美女的太子正侧妃那只有给人家陪衬的份儿,那声名赫赫的京城两大美人你们总是见过的吧?再想像她们都要给人做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