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光晕粼粼的夕阳中,漫天赤红的晚霞前,两骑并排立于丘陵之上,如雪的白衣在光影中橙暖如火,他们闭目迎风而立,嘴角上扬,一派安静祥和,只是不知谁却随口吟出了这样一句绝唱而又遗憾的诗句。
“夕阳芳草本无恨,才子佳人空自悲。”发如墨、白衣飘、貌比西子美三分。
“为什么总是这么决绝?”景灏澜依然衣抉翩翩、剑眉入鬓,但却目带忧伤!
“因为……”贝齿在红唇中深陷,“我要的是唯一。”只是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
“我们,该回去了。”齿印深深,红唇带血。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目伤愈深。
不知过了多久,月已上枝头,却淡如钩。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红唇血凝,转而又提:“回去吧,后日你就要大婚了,此刻东宫怕是乱成一锅粥了。”
“我不走,怕走了你就再也不能像今天这样伴在我身侧了……”
景灏澜良久注视着云千雪,口中喃喃念出一首七律来: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正是因为有情,所以才不能彼此伤害,太子哥哥,你要是不走,我就先走了。”马长嘶,绝尘而去。
谁知,乌云悄然而来,蒙上了新月的眼,四周立时黑漆下来,云千雪放慢速度,缓缓而行,只见天光一闪,眼前登时大亮,“咔嚓”一声,一道响雷从头顶落下,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千雪一个激灵,不禁回头望去,电光中却不见那人身影。
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不禁在电闪雷鸣中放声哭泣,为何多情总是如此苦,有情人却要背背而驰。
大雨兜头浇下,冷的打了个激灵,这才恢复了一些清明,扯了一把缰绳,赤傲得到指令欢呼着调头而奔,爬上丘陵,却什么也看不到,云千雪有些急了,大喊:“太子哥哥,你在哪里?”
没有回音,也看不了很远,她开始四下奔跑,口中不停的呼唤着,却什么也没有寻到,无力的跌坐在雨中,心中悔恨:“如果你有什么事,让我怎么活。”
不期然的一双靴子出现在眼前,猛然抬头,看到一个浑身湿透、颇为狼狈却欣喜若狂的人,那不正是自己要寻的人吗!
突然起身向他怀中扑去,他却也在同一时间展臂相迎,大雨中相拥、相吻,原来他们早已把对方深埋在了心中,看若生死。
清晨,云府里阿锦指挥着下人忙进忙出,“李大夫,怎么样了?”
“阿锦姑娘不用担心,云小姐只是凉气入侵,染上了风寒,吃上两副药应该就没事了。”
“那有劳李大夫了,云忠你陪李大夫去取药。”
“知道了,阿锦姑娘。”一个面目清秀的小伙子连忙答道。
小丫头端着清水进来,阿锦连忙接过放在床头的凳子上,把云千雪额头上的软布取来重新打湿拧了两下之后复又放在了云千雪的额头上。
许是软布比较凉,云千雪眼皮动了两下之后就醒了过来,“阿锦,我这是怎么了?又怎么会在家里。”
“小姐,你可醒了,感觉怎么样?”阿锦连忙问道。
“阿锦,我没事,不用担心,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你不知道,可吓坏阿锦了,今日天还不亮,太子殿下把你送回来,你当时发着高烧已经昏迷不醒,浑身还湿漉漉的,小姐你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了。”阿锦半是心疼半是嗔怪。
“那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虽没有小姐这么严重,不过依我看也好不到哪去。”阿锦回想着景灏澜当时的样子,“小姐,你们不是白天到围场骑马吗?怎么就淋了大雨呢?”
良久没有得到回答,阿锦见小姐只是呆呆的望着帐顶发愣,识趣的闭口不言。
“小姐,既然你们两个对彼此都有情,为什么就不在一起呢?虽然您现在不是太子妃,但凭着老爷和皇上的交情,太子殿下对您的爱,还有咱们云家的声望、势力,还怕以后当不了皇后。”阿锦这丫头还真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
“阿锦,说什么呢!”云千雪有些动气了,“你以为你家小姐就是因为没有当上太子妃而非要和太子置气的吗?那你也太不了解我了。”
“那是为什么?太子殿下有什么不好!”多年的感情让阿锦有些胆大妄为。
“有句话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要的是一心一意的良人,情投意合、驽马天下、纵情山水,而不是妻妾成群的太子和后宫三千的皇帝,他现在是爱我的,可这份爱又能保持多久,又是他多少份爱中的一份?更何况,我自小和爹爹相依为命,他没有成群的妻妾和儿女,他只有我一个……”
“阿雪,是爹爹连累你了。”
云千雪和阿锦迅速的向门口望去,却不知什么时候云惊鸿已经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