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君真的是个很负责任的医者,三天下来,景祺恪的高烧虽然没有退下来,人也虽然还没有清醒,可是身上的疱疹却在慢慢消退了,渐渐开始结痂。
景祺念也每天定时的把自己的手伸到倾城君那妖孽的面前让他取血试药,他给的白色小瓷瓶里的药效果也很神奇,在伤口摸上后第二天伤痕就会消失不见。
连续三天每天三次的放血,景祺念原本红扑红扑的脸蛋也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第四天傍晚,三个人一起用晚膳,景祺念仍旧只静静地吃自己的饭,不管也不听旁边坐着的倾城君那妖孽和景婉如到底是在吃饭还是在谈情说爱,吃完饭回去看景祺恪的时候宫女正好端了药过来,景祺念用手探了探碗试了试那碗黑如墨汁的药,这每一碗药在自己的弟弟喝下去之前可都是用了自己的血液试过了的,倾城君那妖孽说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每一味药都不会对弟弟的病有不利之处。
确定药不烫了,景祺念伸手从托盘中拿过药碗准备给景祺恪喂药。
只是才端过药准备转身,景祺念就觉得头重脚轻一阵眩晕,脚下的步子还没有迈开人就开始往后倒,脑子里完全没了意识。
一旁宫女慌乱大叫一声“殿下”,却只见一道灰白色身影如闪电般掠过眼前接住了景祺念已经悬在半空中的身子,然后就是那只药碗‘哐铛’一声落地的声音,一碗如墨的药汁潵在了倾城君的身上。
景祺念只感觉自己倒在了一个柔软宽大的胸怀里,微微蹙眉一摇头,半眯着的眼看到的却是倾城君那妖孽一脸惊慌担忧的表情。
倾城君不顾景祺念在自己怀中的挣扎,双手打横将景祺念抱起放到了不远处的贵妃椅上躺下。
“念姐姐,你怎么啦?”景婉如忙走过来问,眼里完全不是对景祺念的担忧,而是嫉妒跟恨意,刚刚她和倾城君才走到门口,原本还和倾城君在说笑,却见倾城君突然脸色一变然后闪电般的飞离她身边,当倾城君接住正在下落的景祺念的身子的那一刻景婉如才明白倾城君那突变的表情和那闪电般的动作意味着什么。
这几天下来,景婉如看到倾城君对景祺念一直不冷不热的以理相待,但和自己却是有说有笑关爱有加,本以为倾城君不会喜欢上景祺念,可是就在刚刚的那一刻,倾城君脸上和眼里突变的惊慌与担忧完全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是错的,因为自己认识倾城君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了惊慌和担忧,那种惊慌和担忧完全就是一个男子出于对于自己所在意的女子的疼爱与呵护,是自己热烈盼望着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景婉如原本就讨厌景祺念,心里恼恨着凭什么景祺念身份地位比自己高,人长的比自己漂亮,琴棋书画还要比自己好。如今自己好不容易先遇到了倾城君先喜欢上了他,可为什么景祺念要出现在倾城君面前,景祺念明明拥有了那么多,可为什么连自己唯一相要拥有的男子也会喜欢她而无视自己的存在。
景婉如越想越气,越想心里越不平衡,眼里的怒意和怨恨直直都要冒出来把整座宫殿给烧毁。
景祺念在贵妃椅上休息了一下渐渐缓解刚才眩晕带来的不适,再次睁开眼睛抿嘴一笑说:“我没事,只是刚刚有点头晕。”
倾城君见景祺念脸色苍白,想毕是这几日取血过多才会导致出现头晕目眩的现象,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一颗药丸递到景祺念面前,表情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乱与担忧。
“这又是什么?”景祺念问,她可不想再不明不白的就随便吃倾城君这妖孽递到自己面前的药丸。
“和上次一样,吃了会变笨变丑的药。”倾城君半真半假的答。
景祺念看倾城君一眼,想着刚刚这妖孽还救了自己免得自己摔得四脚朝天,便又接过倾城君手里的药丸放入口里。
景婉如从一旁的桌上端了杯水给景祺念,可是当景祺念看向景婉如时,却明明感觉到了她眼里异于平常的很强烈的不友好的目光。
景祺念喝了口水把药丸吞下,也不多理景婉如,只是无意中瞥见倾城君被自己打翻的药汁染黑了的衣服,对着一旁的宫女吩咐道:“去重新煎一碗药来,再让人去康亲王那里要一套干净的衣裳来。”
“是要康亲王的衣裳吗?”宫女不确定地问。
“对,哥哥的衣服,最好是新的。”景祺念答道。
宫女点头行礼退下。
倾城君嘴角微微一扯不语。
景婉如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因为明明自己才想吩咐宫女去帮倾城君找衣服来换,景祺念却偏偏先自己一步开口,而且一开口说的就是要康亲王的衣服,那康亲王的衣服又岂是自己能要到的,景祺念明明就仗着她的身份地位又踩了自己一回。
药很快重新端来过来给景祺恪服下,倾城君也换好了宫女从康亲王那里要来的衣裳。一身绝好的银白色布料衣裳穿在倾城君那妖孽身上居然分毫不比景祺思差,高束的发,绝色的俊颜和淡然的目光让人觉得有点像天外的仙客,景祺念微微一笑,看着倾城君的目光里少了些许厌恶和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