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稳婆已经让人备上膳食:“皇后娘娘快多吃一些吧,过会儿生孩子可是很费体力的,现在多吃些,待会儿才有力气!”
觉得稳婆说的有理,月惜端起碗,大口的吃着,只不过吃着吃着,突然觉得下腹一阵痉挛的抽疼,虽然还可以忍受,但是这是不是意味着,痛苦即将开始呢!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腹中的疼痛感开始加剧,频率也开始加快,前面还是七八分钟疼一次,现在已经开始三四分钟一次。
稳婆看着月惜头上因为疼痛,额头渗出来的的薄汗,帮她计算着阵痛的时间间隔。
“娘娘开始阵痛了,产程已经开始,还请皇上到外面去守候,这里有奴婢几人足够了!”
“朕不走,朕就在这里陪着惜儿!”司空苍宇望着月惜因为疼痛而变形的小脸,心疼的说道。
“皇上。女人生孩子太过污秽,您乃天子,身份尊贵,怎能沾染这种脏东西!”稳婆向司空苍宇讨着好说道。
污秽?脏东西?你特么的!司空苍宇眼睛危险的眯着,一脚把稳婆踹翻:“该死的狗东西!活的不耐烦了是吧!你是说皇后是脏东西,还是朕的儿子是脏东西!”
“老奴该死,老奴不会说话,老奴才是脏东西!”
看到皇上发怒,稳婆吓得赶快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求饶。心里却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前都是这样说的呀,包括司空苍宇在内,宫里的皇子、皇女,基本上都是她接生的,以前的老皇帝从来没有怪罪过呀!
知道司空苍宇因为心里着急,才对稳婆计较口头上的言语,月惜趁着阵痛的间隙,安慰着:“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为这点小事发火!”
说话间,阵痛再一次袭来,而且这次疼的更为厉害,月惜忍不住的大叫。
看到皇后没有让皇上出去的意思,稳婆头顶开始冒汗,是呀,月惜是月氏的女子,她的身份比皇上还尊贵,自己怎么会忘记这一茬,把她当成寻常的宫中女人,真是找死呀。
稳婆一抹头顶的汗,赶紧凑到月惜身边:“皇后娘娘,会越来越疼的,疼也不要喊,喊多了把力气用完了,过一会儿不好生。皇上,奴才也是怕您心疼,才让您出外等着的!”
疼痛劲过去,月惜缓和了一下,剜了稳婆一眼:“不要太把自己当成个东西,有时间多干事!废话连篇!小宇,去宫外再找几个有经验的稳婆!”
月惜一句话,等于是个稳婆判了个死缓,吓得她魂飞魄散之余,赶紧闭嘴、忙活起来,或吩咐烧开水,或吩咐准备消过毒的剪刀。
其实在古代因为礼教限制都是这样,稳婆不许男人在里面看自己的女人生孩子,而男人一般也不会进去。女人生孩弄得到处都是血糊糊,被男尊女卑的礼教束缚视为污秽之所,像司空苍宇这种要求陪着老婆一起生孩子的是极少数。
但是月惜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现在的许多产科都要求宝爸爸陪着宝妈妈一起生孩子。据说这样宝爸爸才能体会一个女人的不易,一个孩子来到这个世上的不易,刺激宝爸爸有强烈的责任感,以后好好的照顾宝妈妈和小宝宝。所以在月惜的心里,她生孩子,孩子的爸爸理所应当陪着她。女人在受苦、无助时,最期盼的就是丈夫的安慰和鼓励。
寒霜在月惜吩咐完,就让雪晴、雪雨去办这件事,开玩笑他们司令生孩子,一个稳婆哪里够用,皇家御用又怎样,再啰嗦就一刀结果了,省的吵司令烦。居然还说我家司令是脏东西,你等着,等我们司令生完孩子,再算这笔账!
雪晴、雪雨临走前狠狠的剜了稳婆一眼,才往外走去。
这两眼的凶狠程度,更是让稳婆站不稳几乎昏倒,怎么以前没有发现皇后娘娘身边跟着的这几个小丫头这么厉害。
阵痛来的越来越频繁,痛感也在不断增加,撕心裂肺一般,几乎不到一分钟就一次,月惜疼的已经不知该怎么办,忍不住的破口大骂:“司空苍宇你个王八蛋!要不是你,老娘也不会受这个罪!”
“司空苍宇,我恨你!你这个罪魁祸首!凭什么你乐呵,老娘受罪!”
“啊——我不要生了!不要生了!你们全是混蛋,没有一个好东西!”
月惜不停的喊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些疼痛。雪晴、雪雨又请来了十个稳婆,据说全应天府最好的都在这里,是经验丰富的金牌稳婆。
但是这么多人在也一样,没有一个能帮她承受疼痛,从阳光普照的晌午到月儿高挂夜晚,疼痛没有减轻,只有越来越痛,现在阵痛的时间频率几乎只够喘一口气的,下一次就又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完?月惜嘶喊的已经没有力气了,连眼泪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眼睛干涩的难受。
司空苍宇双眼猩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假如他知道生孩子是这样痛苦,打死他也不会让月惜生。月惜的痛不欲生、月惜的较弱无助、月惜干涩的流不出泪的空洞双眼,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假如有可能,他希望自己代月惜去疼,代月惜去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