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涯行路人,日坠西。山路斜深,道中行人驱尽,夜幕降临,人世间重复宁静,生活中增添寂寞,无语雾中更深,月色西沉,回首到天明一语道醒梦中人,醒来豪情顿生,山中寂寞何处,独在无声处,人世间再多的真情,也比不上这片刻的宁静。
这首诗是别人为山中行路人而作的。这首诗清新,明快,婉转,朗韵。它赞美了过宁静的生活。然而飞天龙对这首诗并不欣赏,因为他一向反对那种自认为看破红尘,深入佛门,隐行修身之人。
为什么?因为他们奉行的是“衣不求暖,饭不求饱,与世无争,与世无求”的信条,这种“无为”信条指导着他们去逃避现实,隐瞒现实——这样做绝对是碌碌无为的。
而飞天龙他却要“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生要轰轰烈烈的生,死要轰轰烈烈地死。”
喝!怪不得飞天龙在江湖上那么显眼,多半原因就是因为他坚守这样的信条。斜日西沉,迷雾更生。六合剑客家中。一秀丽出尘,美若天人的红衣少女坐在翡翠床前。她的眼里流着泪。很显然,这是她最伤心的时候了。
六合剑客急匆匆地走了进去,将江湖上流传的三大消息讲给她听:第一大消息:飞天龙用五龙蜇法蜇死清风帮帮主俊郎君;第二大消息:飞天龙与女友双奔桃花庵,杀死黄袍道人和火工道人;第三大消息:飞天龙与女友险奔凤鸣山,铲除了风雷帮帮派。
徐婉莹一听,心头便猛地一惊,急道:“爹!”
“莹儿,你怎么啦?”六合剑客徐知常纳纳不已。
“我——我——”徐婉莹哽不出声。
“嗨!”六合剑客长叹一声,道:“这也怪我当时糊涂,不该让你放走飞哥。”
“爹,明天我要走了——”徐婉莹的话音中有几分哀愁。
“你怎么啦?”六合剑客不解其意。
“爹,我想去找飞哥!”徐婉莹凄凄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单身行路,多有不便,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六合剑客安慰着女儿。
接着顿了顿补充道:“莹儿,你这样做就是对了,你要知道,你们毕竟是夫妻一场啊!”
“爹!”徐婉莹倒在爹的怀里,哭出声来。
桃花山庄。白云依然缭绕,山鸟依旧鸣叫。老苍头坐在庄前劈柴。沈晓霞把劈好的柴一个个捆好。
“霞儿!”老苍头发话了,道:“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你飞哥的面了,不知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爹!”沈晓霞嘟哝着嘴道:“您不要提他了,我一听到您提他握就讨厌!”
老苍头闻声一惊,道:“你真的不喜欢他了?”
沈晓霞这会儿晨霞满颊,粉颈低垂,并不做声。很显然,她心目中还是有他的了。那情态,那表象,老苍头早已看出来啦!
他对女儿道:“霞儿,你既然对人家一片真诚,一片爱心,你为什么又要躲避呢?”
这句话说得沈晓霞愣了。
“霞儿”老苍头又发话了,道:“你明天还是走出桃花山庄,寻你飞哥去!”
“爹!爹!”沈晓霞一副娇扭之态,道:“您愿意跟我一起去么?”
老苍头点了点头。
“太好了!”那沈晓霞高兴地一蹦三尺高。
酒肆,还是原来那个酒肆。
一秀丽脸庞,长发披肩,身穿白衣的少女正在肆里,这会儿她仍然在喝酒。
店小二过来了,道:“田姑娘,你知道当今武林发生了什么事么?”
田香儿的脸色黯然失神,道:“还能有什么事发生的?”
显然,她对武林上的事情不敢兴趣了。
“呵呵呵。”店小二开心地笑了,道:“田姑娘,要不我说给你听听!”
说完顿了顿,道:“你愿意听么?”
田香儿想兜着打发日子,于是点了点头。
店小二扳着指头,说道:“当今武林已经发生了三件大事,都是系一人所为,你猜这人是谁?”
田香儿仍喝她的酒,显得漠不关心,这会儿她没有回答。
“田姑娘,真福气你了。”店小二道:“这人就是你的意中人——飞天龙”
“真的吗?”田香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当下好像是在做梦——睁眼朦胧影飘逸,未忘记。
“这还有假?”店小二说道。
接着他把飞天龙所做的三件大事,如数家珍地吐了出来。
田香儿在一旁听得惊诧。
“田姑娘!”店小二劝慰道:“你既然与他有些缘分,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这句话分明是饥时饭,渴时浆,正搔着痒处,田香儿默然了。
“田姑娘,你明天就动身吧!”店小二关切道。
田香儿一掠长发,点了点头。其实,你只要细细猜测就会知道:这个都是飞天龙搞出的名堂——他在轰天雷举杯饮酒之际,不声不响地从案下发出一枚米粒般大小的鉄莲子,径向轰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