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事?冷宫这种地方都待过,也算是大难不死了。”阮飞烟道:“说回盈贵人,她心中有一口气难下,我是明白的,可是她居然听信了蓉妃的话,真以为就这样推我出去就可以将责任推在我身上,可惜啊,我又一次命大。”说完她冷笑一声:“皇后撒下乌鸦的食物在先,蓉妃命人害我在后,这两个人我是不会再轻易放过了。”
娴妃总算知道了她被禁足的来龙去脉,她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一不做,二不休!”阮飞烟咬着牙道。
娴妃从来没见过她这种表情,昔日晓月背叛了她,也只不过是大惩小戒一下便过了,如今的她,像是一定要皇后与蓉妃两人死在她面前一样,她大吃一惊,忙问:“你是要杀了她们么?”
阮飞烟抿嘴一笑:“杀了她们?倒真是便宜了她们。”
听她这么说,不知为什么娴妃反而放下心来,因为在宫中杀人是不可的,被查了出来不但诛连九族,杀人者身首异处,再也不是一条白绫或一杯毒酒可以解决的事,更何况要杀的人还是皇后与蓉妃,这两人在宫外的势力已经操控着半个江山,试问她们家族的人又怎能轻饶杀人者?
“那你可有什么打算?”娴妃从来不会怀疑阮飞烟的能力,只要她想做的,她就一定能做到,并且能做好。
“要让她们付出代价,最好便是叫她们生不如死。”
娴妃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阮飞烟,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刚刚进宫的时候,她何尝不是天真烂漫,对爱情对皇上一片向往,如今变成这般冷血,终究是被逼出来的,良久,她问:“你有想到美顺么?将来她长大了,有一个冷漠无情的额娘,她会变成什么样?”
阮飞烟收回凌厉的目光,温和地道:“美顺应该明白,也必须理解,有我这么一个额娘,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但除了这样,我想象不出一出门就如覆薄冰一样的生活会是怎样,后宫是怎样一个地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们除了欺善怕恶,想是再也没有其它本领了,我除了要比她们更恶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保我们母女在宫中平安的?”
她说的句句是事实,宫中从来不缺恶人,那种脸里藏刀的根本不知道她们下一步会怎样走,与期善待,不如主动将她们拿下,这样,她们才会永远害怕她。
娴妃又叹了一口气:“说是容易,要她们屈服难上加难,你要准备好才去打这场硬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说出来,妹妹虽然主意不多,但十分愿意配合。”
阮飞烟笑起来:“有妹妹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既然已经准备去打这场仗,早就准备好最坏的打算,媛儿,我在这里有句话是不得不说的,成王败蔻,你应该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娴妃点头:“妹妹知道,妹妹身后空无一物,早就置生死于度外,你在宫中无依无靠,能将我算上一个,我高兴还来不及。”
阮飞烟一时之间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此情此景很熟悉,像是与哪些生活重叠,让阮飞烟一时之间产生了错觉,她后世是特工女兵,嗜血是本性,如今像是重操职守,一时之间居然有点兴奋。
但表面她不动声色,与娴妃闲话家常,娴妃只是将她错过的一些事情复述出来,例如八月十五那晚皇后特别高兴,皇上宿在皇后宫里直到第二天上朝才出来,过了八月十五,轮到蓉妃生辰,宫中大排延席,除了冷宫与被禁足的珍妃,各宫妃嫔均到场为蓉妃庆祝,因为皇后在蓉妃生辰前几天便吩咐下来,故各宫妃嫔都准备好替蓉妃庆祝的礼物,其中数玉贵人的礼物最有心思,是她入宫时从娘家带来的一个玉枕,据说有助睡眠的功效,皇上当场赞玉贵人大方得体,有意待玉贵人胎中孩儿落地之日晋封为嫔。
阮飞烟静静地听着,嘴角浮现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一个半年,已经够久了,错过了很多事情,乃至玉贵人的肚越来越大,盈贵人爱宠,甚至一度成为风宫无人能及的风头。
她问:“玉贵人就这几天临盘了吧?”
娴妃见她有这一问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太医算了下日子,也就这几天了。”
“真是难为她了。”
这话娴妃就听不懂了,她问:“姐姐怎么有此一说。”
“能平安诞下龙嗣,试问后宫之中除了本宫之外,还有几个是可以做到的?”死去的苏晓月尚不在计算当中,因为当日她投靠皇后,皇后能保她诞下龙子,也不能保她性命不受到威胁,毕竟像她这样没依没靠的,早登极乐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而玉贵人倒不同,玉贵人的阿玛是有头有脸的人,在朝中当官的有几个是没点实力的?能在宫中有依有靠的女人多少跟朝中的大人有所关联,这是关键,更重要的是蓉妃膝下无儿,妒忌宫中女人怀孕是正常的事,但就在这么一个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的妃子心中,玉贵人能平安怀胎十月,安静等待龙子诞生,这事不觉得奇怪吗?
娴妃听她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她道:“平时只看见皇上出入玉贵人的寝宫,她倒是深居简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