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劳累了一天,吃点东西,喝点水吧。”凌香扶着她坐下来,拿着雪梅带回来的干粮放在木桌上。
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阮飞烟道:“没胃口。”
“多少吃一点,接下来还要娘娘指示才不至于惊惶失措,如果连您都倒下了,我们该怎么办?。”凌香劝道。
阮飞烟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娴妃,喃喃地道:“娴妃本来姓什么?”娴,本是皇上赐的封号,那么她原来应该有闺名的。就好像珍是皇上赐给阮飞烟的一样。
凌香将水递到她手中,道:“原姓翟,闺名丽媛,浙江人,16岁入宫,比娘娘大两岁,但娘娘位份比她大才称娘娘为姐姐。”
阮飞烟点点头,遂道:“凌香,到外面看看宫那边的情况。”
不一会,凌香回来:“宫里灯火通明,像是务必要把娘娘找出来一样,娘娘,此地不宜久留啊。”
拿起干粮细细吃起来,心想,吃饱才有力气跟皇后斗,现在不能垮,至少身子要撑住,吃完一个馒头后,她又喝了一大口水才道:“有没有听过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凌香俯首:“娘娘说的是,是奴婢过于着急了。”
阮飞烟想了想,又道:“去将腊烛灭掉两枝,把门缝与窗户都用布蒙上,不要把光透出去。”
凌香与雪梅依言去做,很快将屋子里的光捂了起来,室内的烛光暗了下去,阮飞烟道:“都去歇着吧,明天一早许大人就送药过来了。”
皇后怎么也没想到她们根本没出宫,而宫里的卫侍早就被阮飞烟收买过,此刻当然会替她说话,没被收买的会说去了西边,被收买了的,都说她们出宫了。这下子可好玩了,皇后又不是第一次见识过她们的武力,当然相信她们几个人早已出宫,第二天,就算是在宫里搜,也断然不会搜到冷宫这边来。
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
晨光初现,雾水散去,第一道阳光透过门缝照进来的时候,阮飞烟被一阵呻吟声吵醒,她睁开眼,只见雪梅与凌香一左一右扶着娴妃,喂她吃一些稀粥。
她坐起来,整理一下衣衫走过去:“今天感觉怎样?”
“好多了,没昨晚那么痛。”娴妃强颜欢笑地道。
“那就好,好好调理身子,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只是有些事,希望姐姐能跟我说实话。”娴妃拉着她的手,一脸诚恳地看着她道。
阮飞烟勉强笑了笑,柔声道:“你现在不适宜想太多,等身子好了,我自然会告知妹妹想知道的。”
娴妃含着泪摇摇头:“不,姐姐,我现在就想知道。”
阮飞烟叹了一口气,想起许明傅昨晚临走前说的话,只好道:“乖,听姐姐一句话,过去的都不想,好么?”
抚着本来就不突显的肚子,娴妃道:“姐姐,其实你不说,我也已经猜到了。”
猜到是一回事,猜疑的事情得到证实又是另一回事,阮飞烟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接过凌香手中的粥喂她吃——
如此,三天过去,皇上似乎也没有回宫的意思,还好,值得庆幸的是,许明傅每天进宫都带来补药与内服药,这样娴妃的身子才不至于太差。而每次除了药汤还有些热饭热菜,她们也不至于生活得太狼狈。
那些换洗衣服,都是深夜雪梅偷偷潜回烟荷宫偷出来的,因为去别处偷很容易被人发现,只好冒险去将阮飞烟的衣裙偷出来。
日子就这么凑合着过了五天,到了第六天,终于传来消息,皇上回宫了。
这夜,灯下,四个人围在一起,娴妃气息已经很好了,看起来精神奕奕的,她激动地道:“皇上回来,我们这就去找皇上,让皇上给我们作主。”
“你是打算送羊进虎口么?”阮飞烟冷冷地道。
此话像一盘冰水一样淋在娴妃头上,她整个人都打了个冷颤,是啊,自己都想到要去找皇上,可是宫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皇上不可能不知道,而皇后怎么说都是统领六宫的人,传召她进殿的必然是她,如果皇后添油加醋,整件事便会被她所讲得完全变味,而阮飞烟等一行人就算有机会面圣,也不可能打败先入为主的故事,如此一来,定然凶多吉少了。
“那怎么办?”
“我们要冷静,首先,雪梅去探下,皇上是否龙颜不悦,然后再去奏请皇上,就算是最差的结局,我们都要有心理准备。”
娴妃苍白的脸惨笑一声,摸了摸扁平的肚子,道:“孩子都没了,还有最坏的结果么?大不了人头落地。”
阮飞烟刷地站起来:“此话在这说说好了,惹怒龙颜已经不是人头落地那么简单了。”
“姐姐,我真的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娴妃说完早已泣不成声。
见她这样子,知道她一时还想不开,偏激起来已经不顾后果了,阮飞烟道:“有没有想过谁把你害成这样,如果你就这样人头落地,害你的那个人却依然活得好好的,你甘心么?”
娴妃抬起泪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