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被封为选侍是意料中的事,她长得尚有几分姿色,又聪明,只要肯往上爬,总是会有机会的。只是没想到皇上还是让吴书全来宣旨,让整个后宫瞬间知道了自己的贴身宫女,家生侍女一夜之间成了选侍一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阮飞烟这么有心计,让自己的人来筑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毕竟说到底,晓月是她的人。
可是她却有苦不能说,因为晓月的心已经不在她那里,被别人知道只会更加耻笑她,笑她不懂得怎么去教下面的人,连她从娘家带来的人都背叛她,她的颜面更没地方搁了。
“今日真是值得高兴,晓月原是阮妃宫里的人,但现在已然得蒙圣恩,月选侍,本宫与你们一样,都是侍奉皇上的人,以后我们便以姐妹相称了。”皇后娘娘高高坐在凤座上面,说话不嫌腰疼。
晓月今天穿了件紫蓝色的大花裙,一支金簪高高插在鬓发上,显得异常俗气,像一个得了骨头的小狗一样,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得了块骨头,只见她走前一步,曲膝道:“是,皇后娘娘。”
“恭喜月选侍。”众妃嫔口不对心地道。
各自按妃嫔位置坐下,皇后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无非是叮嘱姐妹们以后要多多照顾晓月选侍等等,既然大局已定,众人也没什么话说,只有蓉妃一脸不屑,她沉默良久,最终没忍住,冷冷哼了一声,道:“平白无故就封了选侍,之前是一点风声都没有,我猜,阮妃您也不知道吧?”
阮飞烟一怔,心想,怎么烧到自己这边来了?她微微一笑:“晓月虽是妹妹的侍女,但皇上的心意,又忌是您我可以揣测的呢?”
“别拿皇上出来说事,你的脸色也好不了哪里,敢情你也被唬得不轻吧。”顿了顿,伸出食指轻轻抚了下护甲又道:“自己的侍女成了自己的妹妹,这换了是我都有点难以接受,更有传昔日阮妃您不小心掉进荷花池,身边便是月选侍,会不会那么凑巧?”
一席话说得晓月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她抿着嘴不敢哼声,但明显看到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虽然她没说话,但她的眼睛地不自觉地看向皇后,皇后会意,笑着道:“月选侍年轻貌美,又在阮妃身边侍奉,皇上见的机会多了,也便成了选侍,自古帝王就有不少选宫人做选侍,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阮飞烟见皇后都替晓月出头,知道自己再不说话也说不过去,只好道:“我一向视晓月为妹妹,如今真成了姐妹,也是美事一桩,难得大家对此事这么上心,我想,皇上知道了也会很欣慰。”
“也只有您才会装作若无其事,也别忘了,皇上最讨厌假惺惺的人,我劝你还是看好身边的人,别到时哭都没眼泪。”蓉妃掀起一边的嘴角诡异地笑起来。
说得阮飞烟心里一哽。确实是,自己太大意了,以为想着晚宴结束后再收拾这个小蹄子,结果回来后才发现已经没机会了。
从皇后宫里出来,妃嫔均走在前面,阮飞烟心情不爽,更是走在蓉妃之前,却听见背后传来月选侍的声音:“姐姐等等我!”
眉头一皱,倒真对这声姐姐厌恶之极,好歹在众人面前不便翻脸,在转身之前她早就准备好笑脸,此刻她微笑着问:“月选侍有何指教?”
“姐姐,我想跟您说几句话。”月选侍谦恭地道。
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也不便推搪,只好道:“请说。”
“姐姐会恨我么?”月选侍小声地问。
阮飞烟哑然失笑:“怎么会?你现在已经是皇上的人,千万不能胡思乱想,若然被皇上知道,本宫可担当不起这莫须有的罪名。”
“姐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月选侍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阮飞烟放柔了声音道:“其实你我主仆多年,应该知道本宫的脾气,在你尚未做选侍之前,本宫就曾经为你打算过,等有机会必定会将你指给皇宫里的大臣,听说救本宫起来的和大人便是皇上跟前红人,尚未娶妻,又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家,你若能嫁给他,至少是个正室,还有六皇叔,他是边关不可多得的大将,手持兵权,就连皇上都要礼让他三分,更甚是他待人接物都有皇者风范,如果你嫁给他,至少是将门夫人,你又何必急在一时?”
一番话说得晓月脸色通红,羞愧不已。
阮飞烟又道:“你既然选择了,本宫也无话可说,既然你我共侍一夫,便注定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了,本宫身边尚有雪梅与初菊?你呢?你看看你自己,今日成了选侍已经招来众敌,往后的日子,就连本宫都不敢往下想。”
“娘娘,你我昔日情份难道不再顾念了么?”晓月底子不坏,此刻听阮飞烟这么一说,早吓得不行,居然说出这么令人可笑的话。
阮飞烟笑了笑:“自从你选择了这条路,你我从前的情份便不再,本宫记得曾在你们面前说过,在后宫之中,没有姐妹,没有朋友,只有陌路与敌人。”
月选侍哑言:“那娴妃与丽贵嫔二人与娘娘呢?”
“我们三人之间的事还轮不到月选侍担忧。”
月选侍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