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还觉得,自己已经是放过漕帮了,毕竟漕帮发展到今日,在这漕运上,已经是必不可少的一支力量了,而这力量,目前总的来说,是有利于朝廷的,他若是真的任由自己大刀阔斧的打击漕帮,甚至打算将他们连根拔起,第一个不答应的,恐怕就是朱厚照,这可不给自家陛下添乱么!
所以,敲打一下,清理一下,替漕帮这棵大树剪剪枯枝败叶,这才是正道,当然,若是漕帮太不识相,就是换一个帮主,那也是正常了。讀蕶蕶尐說網
漕帮再有利于朝廷,却不被朝廷掌控,就凭这一点,钱无病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什么后果,更别说他还占在理儿上,漕帮的人先要谋害他这个锦衣卫代指挥使的,谁若为漕帮出头,那可不就摆明了和锦衣卫过不去么!
唐三回去之后,如何和漕帮的一众人等解说,钱无病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正如他和漕帮帮主说的最后那句话一样,你们最好不答应我的条件,若是就此软蛋了,我可不就没得玩了,两百万两银子,你们看着很多,在我眼里,还真的就那么回事。
“老爷,你不是看上那个漕帮的女人了吧!”
陪着钱无病怔怔出神了一会儿,苏苏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话一出口,她脸上登时微微一红,这种事情,可不是她能问的,老爷要是真的看上那个女人,难道她还能阻止不成!
“瞎说什么!”钱无病翻了翻白眼,在胆小如鼠的评价之后,自己在自家丫鬟心里,居然还是一个色狼,看见了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就得收进自己的囊中,这丫头在家里,都听到些什么了!?
“不是就好!”吃了这一记训斥,苏苏反而高兴起来:“我就担心老爷心地好,那个女儿哭哭啼啼一番,老爷就放过了他了,这女人坏死了,老爷最好是将她抓起来,然后送到大牢里,关上一个十年八年,等到她老了嫁不出去了,再把她给放出去!”
“人家是江湖侠女,还是漕帮帮主的干女儿,可不会哭哭啼啼!”钱无病听得如此童真的话语,忍不住笑了:“关个十年八年,苏苏你就这么恨她?”
“嗯!”苏苏点了点头:“老爷是苏苏的天,这坏女人想把苏苏的天捅一个窟窿,苏苏不恨他恨谁!”
“那你就放心吧,这谁我都能放过,这个女人,我是肯定不会放过的,这要是以后有人见样学样,谁都可以纠集一帮人来打你家老爷性命的主意,你老爷以后也不用出门了!”钱无病摇摇头:“这只鸡,我得杀给所有的猴子看看的!”
中午的时候,钱无病是和孙玉平一起用饭的,在这转运使衙门,能够有资格和钱无病坐在一起的,也就只有孙玉平了,两人虽然是翁婿的关系,而且在王攀面前,孙玉平这个岳丈的派头摆得很是过瘾,但是这两人私下里吃饭,他却是一点都不敢拿大,孙玉平是聪明人,聪明人最能认清楚自己的位置,哪怕自己面前的是自己货真价实的女婿,但是,在这个女婿面前,他除了个岳丈的名头,真是什么都不是。
所以,这午饭钱无病吃的十分的惬意,虽然没有很明显的奉承,但是举止言谈间,孙玉平的小意,他还是感觉得到的,尤其是,孙玉平明知道他来扬州,是为了什么事情,但是席间风花雪月,名胜风景,观点典故,什么都说,就是不提这事情。更是让他愉快得很,孙玉平这个转运使和漕帮肯定是有关系有好处牵连,但是此刻,孙玉平做派,连给漕帮说情的意思都没有,这不令钱无病为难的心思可谓一览无遗了。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这顿饭吃完。
“对了,无病!”笑吟吟的放下筷子,孙玉平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王攀经营漕帮日久,和很多大员都有交好,这次你大动干戈,怕是这王攀要病急乱投医了!”
“哦?”钱无病闻言,有些好奇的问道:“他一个江湖散人,若是结交地方官员,倒是也说的过去,和朝廷大员交好,这个,有些不大可能吧!”
“那是!”孙玉平笑道:“这银子砸下去,总归能砸出点交情出来,只不过,这交情能够抵挡多少无病你的震怒,那就不好说了!”
他做出一副指点的样子,对着钱无病说道:“那些用银子结交出来的交情,那就不说了,不过,漕帮在江南,却是恩惠了不少人,这其中有人如今也算是一方重臣了,无病你若是要拿漕帮开刀,这其中的因素,不得不考虑啊!”
“恩惠过不少人?”钱无病微微的咀嚼着这句话,开口问道:“比如说……?”
“如今的三边总制杨一清,昔日就受过他的恩惠!”面对自己女婿的询问,孙玉平一点拿乔的意思都没有,在钱无病面前,他这就只有这点官场的沉淀可以帮助钱无病了,他很高兴自己能够帮帮上忙。
“杨总制是镇江人,也算是几起几落,但是,一直以来,杨家都在漕帮的庇护下,过得有惊无险,王攀这冷灶烧得好了,如今杨总制苦尽甘来,在西北为朝廷篱藩,这份情谊,可就了不得了!”
“岳丈的意思,叫我放过王攀?”钱无病想了想,问道。“不,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