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民间船队,不过,却是钱大人的私人船队和他的伙伴们!”格丽莎将“私人船队”这几个字咬得重了一点,这样的话,对于那些疑似正规士兵的出处,不用她解释,博尔基就自行脑补了,敢情,这为钱大人是以权谋私,带着大明帝国的军队,为自己的商船保驾护航来了。
好吧,这边的情况,算是了解了,至少那位钱大人,没有蒙骗自己,这位罗马帝国的公主和他的从人,的确是和西班牙人没多少关系,甚至,他们可能还是敌人,那么,外面的情况,就需要马上处理一下了。
眼下的这情形,将那位钱大人请到自己王宫来,只怕对方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的了,看来,就算撤军了,还得自己走一趟,要不然,人家心里头的那股怨气,只怕不大好消除。
“格丽莎公主,适才受惊了吧,不过,眼下话都说开了,只怕港口那边,还在对峙着,你能让你的伙伴们,不用那么紧张了吗?”
“这个,呵呵!”格丽莎掩嘴微微笑了一笑:“国王陛下,你还是没理解我的话,我都说过了,这船队是钱无病钱大人的私人船队,而钱大人好像眼下就在国王陛下这里做客吧,放着这么一尊真佛不请,却是找我,这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
包围在迎宾馆的士兵们逐渐撤走了,但是,在迎宾馆里的人,却是没有放松警惕,依然虎视眈眈的盯着外面,这个时候,雁九也好,慕四娘也好,见到这个机会,都在异口同声的劝钱无病离开这里,回到船上去。
“他们围着咱们的时候,咱们都不怕,他们都撤走了,我还灰溜溜的回到船上去,就算我丢得起这个人,大明也丢不起这个人!”钱无病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两位下属的建议,看的这两位眼里,又是一片小星星,大人果然是大人,时刻都记得朝廷的脸面,可是这先前是未必冲得出去,眼下能出去,若是对方回心转意,那可就亏大了啊!
“我倒是要看看,这么剑拔弩张的,这孛泥国,到底在搞什么鬼,那个清迈亲王,再来的时候,先晾一晾他,就说我受到了惊吓,不见!”
钱无病气势满满的,这孛泥国都草鸡了,他当然就要硬了,今日这事情,他不仅仅是“受到了惊吓”,更需要补偿!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拿吓唬人当开心呢!
可惜的是,他打定主意要晾一晾那个亲王,这话说了没半个时辰,他自己就主动的从屋子里出来了,没办法,那个什么亲王是来了,但是人家是陪着国王陛下来了的,他就是再气不顺,也不能等人家国王进屋子来参见自己吧,这里可还是人家的地方,他钱某人,又不是孛泥的太上皇。
大概是得到了博尔基的授意,在简单的互相见礼之后,格丽莎就叽叽喳喳的将这件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的在钱无病耳边讲了一边,然后,钱无病有些不大相信的看着她:“你是说,今日这事情,都你是你给惹出来的!”
“是啊是啊!”格丽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如果不是我,这博尔基国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接见你呢,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是干嘛的!后来我给他简单的说了一下,就说你手下的锦衣卫士兵,大概也就个七八万吧,这博尔基国王,立刻就过来了!”
“有这么多么?”钱无病愕然,他还真没仔细的了解过,在北镇抚司里,总旗以上的锦衣卫军官,才有资格造花名册,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手下有这么多。
“大人,包括一些帮闲的,咱们的锦衣卫的人员,早就超过十万余人了!”雁九低低在自己上司面前说了一句:“格丽莎小姐这么说,也没错!”
这几个人在这里窃窃私语,博尔基一直脸带笑意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不急不躁,倒是外面那些或者是荷枪实弹或者是手擎长刀的士兵,让他多看了几眼。
他身边的清迈亲王,对自己王兄的心思,还是比较了解的,见到博尔基的眼光看着自己而来,他微微的不为人知的摇摇头:博尔基这是问这些士兵和孛泥士兵的比较呢,这么多火铳长刀,还有这些士兵的体格个头,不是他妄自菲薄,这孛泥国的士兵,还真是相形见拙。
“咳咳,钱大人,适才下面人误报,这防卫军以为是有敌人入侵,倒是惊吓到了你了!”博尔基态度温和得不像一个君王,倒是有些像钱无病老宅旁边那位穿街走巷的王二伯:“虽然这误会在格丽莎公主的解释下,已经说清楚了,但是,我们孛泥还是过意不去的,接下来三天,贵船队的一切交易,王国都不再征税,算是我们一点小小的心意吧!”
“国王陛下客气了,这敌人入侵当然事大,这样处置也无可厚非!”钱无病转过头,笑了起来:“做生意的,不缴税那还像什么话,国王陛下的好意钱某心领了,不过,这税还是要交的,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坏了规矩可不大好!”
“以后的日子长着?”博尔基呵呵一笑:“钱大人的意思,是以后要经常往来我孛泥,这个,我倒是欢迎得很!”
人家看不上这点小钱,这是博尔基的第一个感觉,当然,也可以将钱无病的这番话,理解为钱无病胃口太大:这受了惊吓,这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