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锦衣卫将仿佛死人一样的徐有福正在从大厅里拖走,也不知道是徐有福是晕过去了还是已经死了,而那个胖子小伯爷,正接过身边的人递过来的一条雪白毛巾,擦拭着额头的汗,在他的另一边,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锦衣卫,正蹙着眉头,好像很为难的看着手里一块桂花糕,似乎在决定吃或者是不吃。
两人心里一悚,地下那人,他们都认得,眼见对方这模样,他们心里很难说是什么滋味。当然,与此同时,“锦衣卫”这词在他们见到钱无病后稍稍有点轻视的想法,也顿时不见了。他们看到的是钱无病的和气,这徐有福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他们就不用猜测了。
“小伯爷!”“小伯爷!”两人齐齐站定,向王钰问候道。
“哦,是你们啊!”王钰回过头来,脸上的肥肉一颤,露出一副弥勒佛一样的笑容。
“我们想见吴千户!”汪小寒将手中的牌子拿出来,这牌子他路上端详过,不是腰牌,不是令牌。
哦!王钰看到那块牌子,眼前就是一亮,这“威武校尉”的牌子,在他们这些勋贵子弟中,可是相当吃香,他虽然出身在军中,但是,却错过了演武大试,这让他遗憾了好久,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一面。
“找我什么事情!”吴虎臣终于下定了决心,将手中的桂花糕塞进了嘴里,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咦,这是我姐夫的啊!”
接过牌子,他毫不客气的揣进了自己的怀里,这牌子落在了他手里,看样子是没打算再出来了,倒是叫一边的王钰,眼中一片垂涎。
“是这样的……”汪小寒微微有些意外,但是还是走上前,对着这个年轻的千户,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知道了!”吴虎臣听完她的说话,看了她一眼,眼中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你们稍微一下,我叫人带你们过去提人,也不知道那帮家伙,有没有把这些人玩坏?”
话虽然这么说,汪小寒两人,也耐心的在这里等着,但是,等到吴虎臣的手下,将他们点名要的那些护卫带过来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这些护卫能护卫他们,身手自然是不错的,胆量肯定也是有的,但是此刻一溜的被带出来,不管身上有伤没伤,清一色的都是有些失魂落魄惊魂未定的样子,而看到站在堂前等候他们的自己主人,有几人甚至哽咽起来。
汪小寒两人心中再有疑惑,此刻也不便在这里发问,拱手谢过吴虎臣之后,两人将这些护卫带到了门外守候的马车上,然后,马不停蹄的朝着城里跑去。
直到远离了那锦衣卫的千户所,汪小寒这才看着自己马车上护卫,微微有些不悦的发问了。
“看来我来的还算及时,没吃什么苦头吧,怎么你们都这副模样?”
这些家族护卫,自然不可能是在江湖招纳的那些江湖汉子,算起来,他们中一大半都姓汪,就算不姓汪,也是在汪家伺候了几辈人的,忠诚度毋庸置疑,要不然,汪小寒也不会如此上心。
也正因为是家族护卫,这身手胆量虽然有了,阅历和江湖上那些见惯了血腥的亡命之徒还是有着差距的,而不管你多么桀骜不驯的亡命之徒,进了锦衣卫,那真是“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趴着”,锦衣卫里对方这些人的手段其实真的不要太多。
在被抓到锦衣卫千户所的这段时候里,锦衣卫们其实也没怎么对付他们,他们身上但是伤,大多还是在酒楼里反抗的时候留下的。只不过在饿了大半天之后,他们被召集到囚室里,亲眼观摩了一场锦衣卫的人,在几个人身上给他们表演了一出大戏。
刚开始所有的人并不在意,毕竟锦衣卫就拎了出来一个犯人,让人放上一桶米饭在他面前,那犯人也不知道饿了多久,听到可以吃,那简直更饿虎扑食一样,生怕锦衣卫反悔,上去大口大口的就吃起来,众人就这么看到这犯人的肚子,以肉眼可见速度鼓了起来。
直到这犯人实在是再也吃不下了,那些个面目阴冷的锦衣卫才嘿嘿一笑,将这犯人倒吊起来,一阵拳打脚踢,没多少功夫,这犯人刚刚吃下去的米饭变成一团团黏糊糊的东西,又全部被吐了出来。令人发指的是,这吐的脏东西,被锦衣卫用那装米饭的木桶,全部接了起来,牢房里顿时散发出一股馊臭的味道。
然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那半死不活倒吊着的犯人,又被放了下来,放着米饭和他的呕吐物的木桶,又被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过程,重复了三遍。然后,锦衣卫们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将那个已经连叫都叫不出来的犯人丢到了个某个牢房,然后,将他们这些人赶回了囚室。
“一直到大小姐来的时候,大家都饿得惨了,连一个人都不敢开口要东西吃,原来咱们已经咱们就够狠了,看了这些锦衣卫们的手段,兄弟们再也不敢说这话了!”
汪小寒眉毛一蹙:“没有对你们用刑么?”
“没有,不过,大小姐今天晚上不来,明天就不敢担保了,牢房里几个被关了一些日子的家伙说,这些锦衣卫们整治人的手段,每天换一种,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