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这个魄力,敢抢占这个排行榜的第一位呢?嗯,不用猜,是的,就是你们想的那一位,在安化王传檄天下的檄文中大放异彩的刘瑾刘公公。一
都被人在天下宣扬“内外交结,图谋不轨”了,都被人直接拉出来当作清君侧的对象了,刘瑾能不急么,更别说这次安化王反了的主要原因在陕西那边的折子中,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因为他刘公公的新政,派去清理整饬田亩军屯的人太于过分,以至于“逼反”了安化王。
刘公公真的着急了。
要不想当作这背黑锅的,被天下人口诛笔伐,被皇帝弃之如敝履,他必须尽快的搞定这事情,不管是促使朝廷大军迅速平叛也好,还是千里之外,取了那安化王的首级也好,总之,这件事情越快平息对他来说就是越好。
众所周知,虽然刘瑾如今权势熏天,官居內相,但是,此人依靠的皇帝的宠信,这人肚子是没多少货的,虽然不像那些士子们暗中耻笑的大字不识一个,但是,这种大事,临机立断本事,他连内阁那几个大学士的零头都比不上。
所以,他一边徒劳的派人去封锁那早已经流传出去的消息,一边再也顾不得面子,直接找到了李东阳的府里去了。
“西涯先生,杂家这次可真是冤枉了,那周东李增这两个玩意太不是东西,给朝廷惹出这么大乱子,可这事情,和杂家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这两个玩意自作主张!”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就连平日里大剌剌的“李大人”这样的称呼都变成了亲切的“西涯先生”,李东阳老眼耷拉着,心里微微有些好笑。
“陛下自然知道刘公公的冤屈,听说还特意宽慰了公公你,公公大可不必担心,以陛下的英明神武,断断不会因为此事迁怒于公公的!”李东阳淡淡的说道:“乱臣贼子,做谋逆之事,总得有个名号,没人会当真的!”
我知道陛下那边没事,可是我可不保证这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一样的如同陛下那般对我啊!刘瑾干巴巴的笑了笑,肚子里嘀咕道。
他不读史书,但是,这事情一出,他就把张彩给叫了来,听到张彩给他把事情掰开这么细细一说,他脸色顿时就不是那么好看了,搞了半天,这自古以来,只要是被点明“清君侧”的,不管这事情成不成,也不管最后谁当家作主了,这个被“清君侧”的那一位或者几位,都没一个有好下场啊!
远的来说,西汉晁错,在七王之乱的时候,点明是被“清君侧”的,结果,这反王们还没打过来呢,晁错就被汉景帝腰斩于市,在此之前,这货可是出入宫禁如自家庭院的主儿啊。
近一点来说,安史之乱,安禄山也祭出了清君侧的这法宝,这个更离谱,结果皇帝最宠爱的贵妃娘娘也给赐死了。
再近一点,本朝的靖难之役,那太祖文皇帝,可不也是打着清君侧的招牌起事的么,那齐泰黄子澄还有被诛灭了十族的方孝孺,下场如何,这个可是天下皆知的。
刘瑾一想到这些,就有些不寒而栗,他不怀疑自己和朱厚照的情份,但是,这情份能大得过皇帝和贵妃之间的情份么?皇帝逼急了连最宠爱的贵妃都能赐死,自己说到底,不过是皇帝的家奴,那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的。
“咳咳,杂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这反王逆天行事,陛下茶饭不香,杂家这个做奴才的,看的也心疼啊,今日杂家来,其实也就是想和西涯先生商议商议,这事情,怎么把他给平了,咱们一个内廷,一个外廷,鼎力合作,这天下事情,还有什么不可为的呢?”
“刘公说的是这如何平叛之事么?”
“是是,越早剿灭这些逆贼,这天下就越早清明啊!”刘瑾一副杞人忧天状。
“陛下前日怒不可遏,说要御驾亲征,被内阁给死谏回去了,安化王虽反,但是,区区一隅,兵不过万,御驾亲征,那也是太瞧得起他了,只要朝廷选一良帅勇将,发数万大军前去,叛军指日可破!”
“这个西涯先生做的好,陛下多尊贵啊,御驾亲征那些个乱臣贼子,他们也得有那个福分消受呢!西涯先生说选一良帅勇将,想必心中早已经有了人选,是朝中哪家的将军?”
“非也!”李东阳笑了笑,“此去平叛乱,除了文韬武略之外,对于那安化王的老巢,也是要相当熟悉的才行,我心中倒是有一个既有文韬武略,又熟悉这甘陕地形人物的人选,如果我双老眼还没昏花的话,如果此人领军,这反王,就不足为虑了!”
“哦!”刘瑾眼睛一亮,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这安化王太膈应人了,还是早死早投胎吧!
李东阳踌躇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道,“只是此人,以前曾经恶过公公,这恶了公公,这不等于就是恶了朝廷吗,如今你我内廷外廷俱为一体,此人只怕是用不得!”
刘瑾急了,这好不容易有个能尽快摆平此事的人,这李东阳居然还不用,这不是故意和自己为难吗!
“哈哈哈,西涯先生,你也太小看杂家了,难道杂家在你心中,就是如此心胸下狭窄之人么,只要此人对朝廷有用,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