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凤儿在朱厚照嘴里的称呼,从“凤姐儿”变成了“凤儿”,两个当事人似乎都没有察觉这其间的变化。一
“嗯!”李凤儿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在日光下,仿佛一块质地上好的浅玉,每次起床后大概差不多一盏茶的时候,她都会这样,一盏茶的功夫后,脸上的颜色才慢慢回来。
可是朱厚照不知道啊,看着李凤儿这般“憔悴”的模样,心里痛得更什么似的,要不是怕唐突了李凤儿,他恨不得讲她轻轻的搂在怀里,好生疼惜她一番才好。
朱厚照是下午到钱宅来的,这个时候,从大庆寿寺回来刚刚补了一个午觉的李凤儿才刚刚起来,昨日那点迷药的功效,在两位太医的驱散下,早就不翼而飞了,顶多也就是身子软一点,人感到疲倦一点,和憔悴却是扯不上边的。
“昨日里这事情,我想,大概是我连累你了!”朱厚照畏畏缩缩的说道,一边看着李凤儿的脸色,见到李凤儿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他继续往下说道:“这种事情,我是再也不会允许他发生的!”
“嗯?”李凤儿好像还没弄清楚状况,有点迷糊的样子。
“我.我其实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你一直没问我,我也就没有说!”朱厚照走上前去,紧紧的握住李凤儿的手:“凤儿,你一定不要生气啊,其实,其实我不姓黄,我姓朱!”
“你姓什么,不都还是你吗?”仿佛是感觉到了眼前的心上人的紧张,往日稍微有些亲昵的动作都要羞涩半天的李凤儿,居然没有把收从朱厚照的手中抽出来。
“不是这样的!”朱厚照仿佛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很是苦恼的顿了一顿,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李凤儿:“凤儿,其实,要是我说,我其实就是大明的天子,你信不信?”
“信,当然信!”李凤儿认真的点点头。
朱厚照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
“就算你说你是天上的玉皇大帝我也信!”李凤儿笑了起来:“你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我让你担心了?”
“当然担心了你了!”朱厚照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顿时有些抓狂了:“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我刚刚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李凤儿再次认真的点点头:“你说的我都信啊!”
可你这像相信的样子吗?朱厚照有点想哭了,他回过头,朝着外面喊道:“张永,张永,你给我滚进来!”
张永连滚带爬的滚进院子,朱厚照指着他的鼻子问道:“你来告诉她,我到底是谁!”
张永还没来得及说话,朱厚照一甩袖子:“算了,你说的凤儿也未必信,去把钱无病给我叫过来!钱无病说的说,凤儿一定信的了!”
“不要了,兄长听说昨天劳累了一夜,正在歇息呢,张管事你就不用打搅他了,你出去吧,我和你家主人说话呢!”
刘凤儿开口留住了张永,张永有些询问的看着朱厚照,朱厚照有些苦恼的挥挥手:“出去候着吧,没听见凤儿说吗?”
“我刚刚说了,不管你姓黄也好,姓朱也好,你都还是你啊,又不会变了另外一个人?”李凤儿脸上的眼色,开始慢慢回来了,说话间,脸上竟然慢慢开始有了丝丝红晕。
“就算你是皇帝,可在我眼中依然是那个有些迷糊的小黄,我不觉得有什么区别,难道换了个叫法,你就不是你了?”
“你是说,你喜欢的是我的人,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朱厚照这下真的叫做惊喜了,李凤儿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要是再听不出来,那他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笨蛋了。
李凤儿脸上的红晕浮现的速度很快,几句话的功夫,脸上已经是红彤彤的一片了:“就算是你个不学无术不知稻黍的纨绔,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朱厚照已经惊喜到只会嘿嘿的傻笑了,在这之前,他曾经想过无数次对李凤儿表明身份后的情况,但是,不管那一种情况都不会比这种情况更好了,他甚至有些骄傲,这样的李凤儿,才配得上做他朱厚照的女人,他朱厚照的女人,就应该与天下女子都不同。
听着院子里两个年轻人的又笑又闹的动静,站在院门外的张永,嘴角微微的扬了起来,总算是把这层窗户纸给戳破了,有时候,自己都为自己的这位皇帝小主子着急啊!这以后,大概自己再也不用委委屈屈的陪着皇帝隔三差五微服往这里跑了吧,上次那种刺客的事情,可没吓死自己。
“你刚刚说连累了我什么意思?”李凤儿不动声色的从朱厚照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对了!”朱厚照从惊喜中醒过神来:“无病那里还是审那个昨日冒犯你的贼人呢,你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在京师又没有什么熟人,贼人怎么会对付你,张永那奴才给我分析,这贼人十有***是冲这我来的,倒是无辜连累了你遭罪,不过无病倒是不错,没让贼人得逞,要不然,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我这辈子就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了!”
“这地方不能住了,你随我住到豹房里去吧,那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