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胆战心惊地逃离病房,刚走出房门,就忍不住拍着胸口不停地顺气,门缝里不断有哽咽声传出,那痛苦至极的哭声,让人听得心碎。
“哎。”护士幽幽叹了口气,抬脚离开了走道。
凌小昔将自己抱成一团,蜷缩在病床上,下颚死死抵住膝盖,仿佛这样就能抵挡住从骨髓里腾升起来的悲凉。
她记得,曾经有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陪着她走过那段最温馨的时光,那时他们说过那么多的承诺,可是现在呢?他做到了,用他的命,保护了她。
“哈哈哈……”破碎而又绝望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空洞的眼眸不断往下滴落着泪水,每一滴,都如血般,绝美、凄凉。
挣扎着从病床上站起,双腿根本使不上力,她狼狈地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小腿抽搐着,手掌撑住床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的玉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寒气,心脏抽痛着,仿佛有无数条丝线将她的心紧紧地缠绕住,然后猛地收紧,那钻心的疼痛,让凌小昔恨不得撕开胸口,把心脏挖出来。
步伐蹒跚地走到门口,颤抖地手臂握住门把,轻轻打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护士台的护士正齐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地闲聊,忽然,有一名护士余光瞥见摇摇晃晃扶墙行走的凌小昔,惊呼道:“凌小姐,你还不能下床!”
“滚开!”凌小昔近乎粗鲁地拍开她的手臂,拒绝任何人的搀扶,她要去见他。
她要亲眼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真的再也无法行走,她不信,那名护士嘴里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通通不信。
他是邵启鹏啊,是曾经说着,要一辈子守护她的男人,他怎么会瘫痪呢?
护士被她推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脸上不自觉浮现了一丝薄怒,“你这人,我好心提醒你,真是没好报。”
“别说了。”另一名护士抓住同伴的手臂,朝她摇摇头,“我看她精神状况似乎有些不对,你马上联系主治医生过来。”
凌小昔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她一颗心扑到了邵启鹏的身上,艰难地走到电梯口,不顾四周投来的复杂的目光,乘坐电梯,想要前往隔壁楼的住院部,她要见他,只有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变得愈发地清晰起来。
“人呢?”主治医生第一时间赶到护士台,左看右看也没看见病人的影子。
“坐电梯走了。”一名护士指了指正在急速下降的电梯,说道。
“凌小姐应该是去看她的朋友了,住在隔壁大楼重症病房的邵启鹏,刚才她有问过我对方的近况。”那名不小心说错话的护士心惊胆战地把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主治医生,不意外,得到了一个责备的眼神。
“你难道不知道,病人的情绪不能有太大的起伏吗?”医生气得浑身发抖,如果凌小昔在医院出了什么意外,左氏绝不会罢休的。
护士见他说得极为严重,心头不自觉升起了丝丝不安,“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派人追上去,绝不能让病人出现任何的意外。”主治医生头疼地看着这帮刚进医院没有任何经验的年轻大学生,烦躁地说道。
左宵默正在警局翻看着李牧的尸体检查报告,想要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叮铃铃——”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房间里的安静,他将报道的文件随手放到桌子上,走出了局长办公室,在僻静地角落接通了电话,好看的小说:。
“喂?”低沉的嗓音透着丝丝不耐。
“左先生,很抱歉,因为医院方面的疏忽,邵先生的病情我们没有隐瞒住,凌小姐已经知道了,她现在的情绪很混乱,希望你能抽空过来一趟。”主治医生急匆匆地说道,如今他也只能希望能把事情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千万不要再出任何的纰漏。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能告诉她吗?”左宵默面色一冷,暗黑色的眼眸迸射出一道骇人的冷怒。
“抱歉。”主治医生也自知理亏,除了一句苍白的道歉,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左宵默突兀地将电话挂断,立马离开警局,赶赴医院,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邵启鹏对于凌小昔而言,意味着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比朋友深刻,比亲人热烈,是彼此生命中的重中之重!如果她知道了邵启鹏的病情,恐怕……
“**!”左宵默气得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脚猛地踩上油门,迅速换挡,跑车犹如离弦的箭,飞快地驶向医院。
凌小昔刚刚走出一号住院部的大楼,蹲守在门外花园中的记者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疯狂地将她围住,手中的照相机不住地拍摄着她的身影,录音笔接二连三递到她的面前。
人群出现了动乱。
“凌小姐,请问你现在是要去什么地方?”
“凌小姐,请问这起爆炸案究竟是不是人为的?”
“凌小姐,你为什么会深夜与邵氏的太子爷共处一室?”
……
无数尖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