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压抑得她快要抓狂。
“小昔。”深夜,邵启鹏捧着一束紫罗兰推开房门,脸上爬满了歉意。
“你怎么来了?”凌小昔轻声问道,神色略显疲惫。
邵启鹏余光瞥了一眼病房外如同门神的两名人高马大的保镖,眉头隐隐一皱:“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凌小昔长长呼出一口气,苦笑道:“被软禁了。”
“他怎么敢这么对你!”邵启鹏猛地握紧拳头,对左宵默的做法极为不满,她是人,他却要折断她的羽翼,将她变成一只金丝雀,这个男人的爱,太霸道,太狠绝。
“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凌小昔冷笑一声。
“要我帮你离开吗?”邵启鹏眼看着她憔悴的脸庞,轻声问道,只要她开口,哪怕和左宵默斗得你死我活,他也会带她离开。
凌小昔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口便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
“邵启鹏,你想带我的女人去哪儿?”左宵默提着温热的保温盒,一身冷冽站在房门口,看向邵启鹏的目光分外骇人,根本察觉不到的人气。
“左总,把一个女人软禁在医院里,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吗?”邵启鹏毫不退让的对上左宵默的视线,冷声质问道。
他们俩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存在,两股强悍的气势在空中交锋,硝烟味弥漫在空气里,危险一触即发。
左宵默本就冷冽的脸廓,此刻更是一脸寒霜,“我怎么做需要向你知会一声吗?”
“我说过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邵启鹏脸上一贯的微笑消失得一干二净,温和的眸光,冰冷如刀。
凌小昔秀眉微耸,被褥下的双手黯然握紧,她不愿意让邵启鹏和左宵默对上,这个男人的心太深不可测,他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启鹏哥哥,好看的小说:。”她轻声唤了一句,朝邵启鹏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和左宵默硬碰硬。
“哼。”邵启鹏口中一声冷哼,别开脑袋,不再去看左宵默一眼。
“我给你买了鸡汤。”左宵默抬脚走向床头,随手将保温盒放在柜台上,沉声说道。
他的举动十分自然,就像是他们之间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凌小昔真的很想问他,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昔,我先走了,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邵启鹏柔声细雨地交代一句,看也没看左宵默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那扇房门缓缓合上,凌小昔索性闭上眼,对一旁的左宵默视而不见,她没有和他交谈的想法,也不想看见他。
她抗拒的态度毫不掩饰,左宵默却轻笑一声,打开保温盒,一股清淡的高汤香味弥漫在空气里,让人食欲大动。
“我问过医生,你的伤需要好好补一补。”
回答他的,是凌小昔紧闭的双目,以及她平稳的呼吸声。
“尝尝?”左宵默捧着瓷碗,用勺子轻轻搅拌着,递到她的嘴边。
“砰!”凌小昔反手抬起手臂,瓷碗成一道华丽的抛物线,从空中落下,温热的汤水飞溅在地板上,一地狼藉。
保镖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急忙推门开闯了进来,却只看见他们俩剑拔弩张的模样,立即退了出去。
左宵默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脸上没有丝毫的怒色,平静地抽出一旁的纸巾,擦拭着被烫得微红的手指。
“你刚刚流产,情绪不能太过起伏。”他淡漠地说道。
“谢谢,不用你假好心。”凌小昔对他的关怀只觉得分外讽刺。
“休息吧。”左宵默没有多说什么,敛去眸中的失落,离开了房间,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凌小昔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像是堵了一块什么东西,让她想要发泄,想要放声尖叫。
随手抓起身后的枕头,狠狠地砸在房门上。
“混蛋!”
左宵默站在房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眉头忍不住倏地一皱。
“好好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任何人探望她。”他冷声命令道,邵启鹏的挑衅,让他有种自己的领域被人侵犯的愤怒,想要带走他的女人?他配吗?
两名保镖对视一眼,立马点头,“是,老板!”
一周后,除了偶尔会来看望她的左枫宇,凌小昔在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外人,每天只有左宵默在她的眼前晃荡,邵启鹏就像是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不曾出现过一次。
想也知道,恐怕是这个男人在暗地里动了什么手脚。
他越是这般霸道,凌小昔心里的火,就越是蹭蹭地燃烧着。
对他的做法,深恶痛绝。
“病人的伤势基本上已经痊愈,不出意外,可以为她办理出院后续了。”医生在为凌小昔做过全身检查后,公式化地说道。
纪文修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站在角落里,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