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是通通落到了他的手里吗?”
那些资金,是她私人出的,可最大的受益人,却成为了左宵默,她对这个男人的付出,让邵启鹏心里有些添堵,或者,可以称之为嫉妒!
“你忘了,左氏可不是他一个人的公司。”凌小昔反驳道,“我也是左氏的总经理,这是我应该做的。”
也是她心甘情愿做的。
“你有告诉他,五年前的一切吗?”邵启鹏将话题转移开,伸手从果篮里取出苹果,用水果刀削着果皮,试探性地问道。
以左宵默的缜密心思,恐怕早就发现了什么,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摊牌。
“暂时没有,我想等到白珍珍的事,尘埃落定以后,再告诉他。”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他一辈子,纸永远包不住火,与其等到将来事发,不如她自己摊开,到时候,他要怎样想,怎样做,她通通接受。
邵启鹏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没有问过你?”
这似乎不太复合左宵默的个性,那个男人强势到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有秘密隐瞒着他。
“他说,让我不用勉强。”凌小昔想到他说这句话时温柔如水的语调,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甜蜜幸福的笑容。
“看来他为你改变了不少,其他书友正在看:。”邵启鹏原本以为,他会逼迫她,或者在暗中秘密调查,竟是他看走眼了吗?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将刚刚削好的苹果递到凌小昔手中:“过两天就是开庭的时间,你会去吗?”
这次白珍珍的案子,知道的人不多,圈子里对白家的事,缄默不语,即使知道,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会,我为什么不去?我还想亲眼看到她被处决的画面。”凌小昔凉薄地笑了一声,“她害得我到这种地步,不看看她的下场,我将来怎么去见我的妈咪?”
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生生挤出来的,李芬的死,是凌小昔心里永远的痛,那道伤口永远不可能有结痂的那一天,只有亲眼见到白珍珍遭到报应,她才能放下心里的仇恨,重新开始她的人生。
“也对。”邵启鹏微微点头。
“对了,听说最近你要和左若欣订婚了?”凌小昔忽然想起不久前,邵乐拜访左宵默的事,戏谑地看了邵启鹏一眼,嘴角的笑容多了丝丝暧昧。
邵启鹏苦笑一声:“这种事,我不会同意的。”
至于理由,他们心知肚明。
气氛顿时变得低沉,凌小昔一味地啃着手里的苹果,根本不敢去看邵启鹏黯淡的神色,心里的愧疚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你安心休息。”邵启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告辞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凌小昔忽然唤了一声:“启鹏哥哥。”
熟悉的称呼,让邵启鹏忽然有种仿佛回到了过去的错觉,离去的脚步骤然一顿,没有回头。
“试试放下,试试重新开始。”话语并不重,却如同一击闷垂,狠狠地敲打在邵启鹏的心脏上,一股钻心的疼痛,在他的骨子里蔓延开来,他的身体有细微的颤抖。
“如果可以……”留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邵启鹏匆匆离开了病房。
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凌小昔脸上的笑容再也无法支撑,容颜颓败。
雪白的跑车飞驰在街头,邵启鹏双目无神地注视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指骨隐隐泛白,脑海中不断徘徊着的,是属于曾经的记忆,记忆中,笑靥如花的少女,甜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如玉般精致的脸廓,浮现了丝丝凄凉,丝丝苦涩。
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放下?
可是,这份感情早已成为了习惯,爱她,已经是他生命中的重中之重,他要怎么放下?
手机突兀的在车厢里响起,上面跳动的号码来自左若欣,邵启鹏却充耳不闻,任由它一个劲的响动着,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
左若欣一次又一次拨打着他的私人手机,只可惜,却石沉大海。
跑车停靠在秘密基地,漫天的樱花早已凋零,花期未到,只有孤零零的枝桠,凄凉地随着凉风摇曳着。
邵启鹏怔怔看着这片空无一人的山峰,心,大力的抽痛着,他艰难地捂着胸口,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
“小昔……”深情却又绝望的呢喃滑出他的唇齿,回应他的,是这漫山遍野的寂寥。
那个会笑着唤他启鹏哥哥的少女,早已死在了旧时光中,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