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选择在这里走到双腿抽筋,也不一定能走回市区,还是选择上车,让我送你一程?”左宵默冷静的问道,口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仿佛他只是在陈述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凌小昔明显愣了一秒,贝齿轻轻咬住唇瓣,神色略显挣扎。
见她似乎有些动摇,左宵默再度开口:“刚才在包厢里,我说的话,你可以慢慢考虑清楚,现在,先上车,我不希望自己的合作伙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生病。”
“哼,只是因为我们有合作关系,你不要乱想,我绝不是因为别的。”凌小昔口是心非地嘀咕了一通,这才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厢,一股温热的暖气瞬间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她甚至能感觉到,从自己的身体里,顺着毛孔飘散出去的冷气。
双眼惬意地眯成一条线,凌小昔不由得长长吸了口气,感慨道:“真暖和。”
“啪!”一件外套忽然从她的头顶上扔了过来,瞬间遮盖住她的视线,凌小昔满脸古怪的将外套扯下,上面还残留着左宵默的体温,以及他身上那股具有男性魅力的香水味道。
“披上。”左宵默一直注视着前方的路况,甚至连正眼,也不曾落在她的身上一秒,冷峻的脸廓,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晦暗不明,不断有阴影投射在他精致的面容上,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阴沉、神秘,好看的小说:。
凌小昔紧紧抓住身上的西装外套,神色变幻莫测。
车厢内的气氛沉闷地让人只觉得压抑,两人一个专心开车,一个则坐在一旁低垂着头也不吭声。
“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左宵默目不斜视,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就像是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凌小昔深吸口气,这才抬起头来:“你就在市中心把我放下车就行。”
左宵默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一脚轰上油门,车迅速驶离过街头,车窗外的风景犹如走马花灯,不断地变换着。
十分钟后,抵达市中心,左宵默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拉开车门走了下去,路边是一间二十四小时的药店,凌小昔晃神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言不发。
车门再度被人从外打开,一只手递到了她的面前。
“拿去。”
“什么东西?”凌小昔下意识接过,白色的药瓶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她仔细扫了一眼药瓶上的文字,颇为意外的呢喃道:“感冒药?”
他为什么给她这种东西?
“吹了一整夜的凉风,小心明天着凉。”左宵默平静的开口,神色依旧冷峻,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的关切与担忧,仿佛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只是例行公事。
凌小昔紧握住掌心的药瓶,贝齿在下唇上咬出一排白色的齿印,许久,她干涩的喉咙里才吐出一句话来:“谢谢。”
左宵默眉梢一扬,对她的感谢不置一词,按照凌小昔的说法,在市中心把她放下,离开前,不放心的询问了一句:“确定不要我送你回去?”
这个时间,她一个漂亮的女人,万一遇到什么事……
凌小昔机械地扯了扯嘴角,身上披着他的黑色西装外套,海蓝色的裙摆随风摇曳着,“没关系啦,你先走吧,不用担心我。”
她还没有傻到连回家也会出事的地步。
左宵默打量了她几眼,薄唇微启:“你确定?”
“恩啊……”凌小昔微微颔首,目送那辆黑色的保时捷消失在街头,她这才垂眸,凝视着掌心的白色药瓶,晚风轻抚面颊,带来一股清凉的寒气。
凌小昔离开时,本打算将药瓶扔掉,可不知怎么的,却又鬼使神差的将药瓶留了下来,随手放在手提包中,站在马路边上,拦下一辆出租车,朝着自己所住的公寓,扬长而去。
清雅别墅。
保姆正从卧房内走出,轻轻合上房门,转身准备下楼。
“少爷睡了?”白珍珍优雅地坐在一楼的沙发上,面前的大理石茶几,摆放着紫檀茶具,她卷着袖口,漫不经心泡着大红袍。
柔美恬静的容颜,被袅袅雾气模糊,透着丝丝典雅、高贵的气息。
保姆顺着楼梯走了下来,恭敬地站在一旁:“是的,夫人,少爷刚刚睡着。”
“恩,多对少爷上点心,下去吧。”白珍珍随意地挥了挥手,捧起桌上的茶杯,就着杯沿小酌了一口,入口唇齿含香,透着一股苦涩后的甘甜味道,极为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