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本来就是杨浩随口一说,自己有灵气透视的本领,这些物件的真假自然在杨浩那里根本就是一目了然。
不过在曹天听来,这就是有点张狂的味道了。
“小伙子,你这大话说的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反倒是郝大兵先开口了。“藏宝轩的器件连我都不敢说能看准,你能看准?”
“嘿嘿,少要狂,老要稳,咱可是第一次遇到想您这样的人。”曹天也竖起大拇指,虽说是表扬的话,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变了个味道。“您说您能把我这间屋子里面的器件都拿准了,咱们打个赌,小伙子,敢不敢?”
“您说。”杨浩点了点头。
“我这里有两百三十一个物件,里面只有十三个是老物件,您能不能挑出来?”曹天问道。
听到这话,郝大兵反倒先急了。“嘿,我说老曹,你太不实在了。居然只有十三个老物件,怪不得我常在你这里打眼呢。气死我了,以后我再也不来你这藏宝轩了!”
曹天脸一红,没有想到无意中透了自己的老底。
当下不好意思再说,连忙问向杨浩:“敢不敢来赌一把?”
“成,我要是赢了,这块青玉益寿谷纹璧就送我了。怎么样?”杨浩笑道。
“没问题,那你要是输了呢?”曹天问道。
“八万块钱买下这块青玉益寿谷纹璧。另外再花三万,加上这个寿桃玉佩!”
“好!大兵,你来做见证。”曹天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百三十一个物件,要从中挑选出十三个老货。
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项极大的挑战。
这可不同于大家来找茬,错了还有从来的机会。每一个物件,看起来都如同真迹一般,普通的收藏家想要不借助外力来辨别,不可谓是不困难。
每一个物件,仿造的时间源于不同的朝代。
所以收藏家们就要对该朝代的特点进行了解,甚至每个朝代皇帝在位的期间,做出来的东西也不尽相同。
就拿右上角一排清朝的瓷器来说吧。
这分别是康熙、雍正、乾隆三个皇帝在位时所烧制的蓝釉瓷器。
器型、胎釉、纹饰和款识皆不相同。
康熙年间的蓝釉瓷底的款识大多为‘大清康熙年制’,仅仅这六字就有很大的区别。有用楷书所写,也有用篆书所写,甚至有些瓷器还没有款识可供分辨,这属于官窑。
至于民窑则又不相同,比如凝远宋氏祭器等。
雍正年间的款识又有不同。
除了‘大清雍正年制’的楷款之外,还有四字、六字的篆款。或有底部不施釉的阴刻六字篆款。官窑更有‘朗阁制’和‘朗吟阁制’等。
仅仅这些就足以让一众人无比的头疼。
而这间屋子里面除了瓷器,还有玉器、小型木器、杂项、青铜器……
就算再高明的鉴定大师也得打这里打眼!
这就是曹天下的套。
“你看这小伙子怎么样?”曹天得意的捧起紫砂壶,给郝大兵斟茶,伴着袅袅茶香得意的捧起杯子浅酌一口问道。
郝大兵端起杯子,看着杨浩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他和曹天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
这老东西不肯吃一点亏,既然他敢说出来只要杨浩能够找出十三件老货,他就白送一块青玉益寿谷纹璧。肯定是极有信心。
不过也是。
自己来过这间屋子起码上百来次,这里面的器件每次来他都会打量一番,迄今为止他所能够找到的老物件也不会超过十件。
“我看悬!”郝大兵放下了茶杯。“别说这么一个年轻人,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得在你这里栽跟头。我看这年轻人喜欢瓷器,搞不好是精通瓷器这项。瓷器的三件老货,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出来。”
古玩这行需要精通,而不是博学。
博也就代表每项都懂一点,但不精通,一旦不精通,就极容易打眼。
“十三个物件,告诉你,来我这里屋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找到超过十件老货。就算是上过电视台的大专家也不行!”曹天嘿嘿一笑。“这年轻人口气忒狂了些,让他吃点亏,知道古玩这行可不是靠耍嘴皮子。”
俩人的谈话也不避人,杨浩都听见了。
他倒也不生气。
年龄在这行中起的作用相当的大,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越年轻也就越让人轻视。
古玩的很多知识都需要时间去沉淀,机灵点的,三年能够略懂一项的皮毛,十年才能算是通透。想要成为大师,那起码得有三十年以上的时间。要是笨拙一点,脑子不会转,这时间就得翻倍了。
在当地也有一个收藏家,姓钱,差不多六十来岁,钻进古玩这行足足四十年。
按道理来说老钱干了这么多年,怎么说也是有些水平的。
可偏偏不这么样,老钱至今少说也交了一千来万的打眼学费,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