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开始吐白,一抹抹光芒慢慢撒在大地,牢狱中透过狭小的窗门直射进来,撒在苏汐蜓脸上,似乎是想借此以示她脸上有生气。
东方池荷一夜为眠,却又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女儿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期间,南湘箫来过多次探望,帮她处理伤口出,那触目惊心地血痕让他又恨又气。
“你是……”东方池荷见到南湘箫觉得不可思议,心想:南湘夜那孩子真的长成这样?倒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只不过这两兄弟怎么会自相残杀。
有生之年,她见过竹颜把这对双胞胎生下来,并取名为南湘夜,幼弟名曰南湘箫,如此看来,那么……他便是南湘箫了。
他没有回头,自顾自地清理苏汐蜓手腕处的伤口,“想必以东方姑姑的才智能想出来我是谁。”
“南湘箫,为何你要与东方钱云合作,狼狈为奸,就为了坐上那把龙椅?”东方池荷扶额,自古以来,皇位魅力之大,她了解,却不理解。她打量起南湘箫,像他母亲竹颜肯定不是为皇位而愁,可是除了这个实在解释不出他到底为了什么。
南湘箫咬了一咬下唇,想起胸口偏侧地剑伤,浑身都充满杀伐之气,讥笑道:“东方姑姑,你管得太多了,龙椅对我来说不过是粪土,我要的不多,南湘夜的命就够了。”
“你疯了?他是你大哥。”
“我没疯,我能有今天全拜他所赐。差一点我就死在他的剑下,他还抢走我的雪儿,这一点,不可饶恕。”他深情款款,手颤抖抚上她的脸颊,苍白得没有血色,鼻息平稳,淡淡的。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当年那一剑是南湘夜亲手下的毒手。但是,无月代表着他,也算是间接下手。
她愣住了,终究还是理不懂皇宫复杂,更不懂人心。
平息道,“南湘箫,或许你不如的就是南湘夜他拥有博怀的心胸,而你没有,好看的小说:。一个王者,拥有的不仅仅是王者气质,还要有宽爱的心胸,很明显,你两样也不具备。雪儿她不是你的,她是属于她自己的,她所选择南湘夜,也许跟儿时少不了关系,可是……也有感情。”
南湘箫一愣,回忆起昨日苏汐蜓那释怀的眼神,没有绝望,没有愤怒,没有怪责。不,我不能这样想,是南湘夜的错,是他的错。他赶快纠正自己的想法。
牢狱中没有说话声,在空气流动中还能听到淡淡的呼吸声。
“东方姑姑,你好生歇息,晚辈告辞了,雪儿她身子太差,不保证她是否能够快速醒过来。”
说完,南湘箫恭敬地鞠了个躬后便匆忙离开我,怕被人发现一般。
“看来,这渊源太深了,到底南湘夜那孩子到底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宫中以皇上为主,宫外就是以东方钱云为主,看来有点麻烦了。根据东方钱云的提供,这兵权最主要的还是司徒浩天手中那四分之一的兵权。”
寒冬腊月,东方家族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喜庆的声音都传到了牢狱。如此想来,东方池荷眼睛睁大,今天是正月初一,根据以往地情况,这天东方家族肯定很热闹,亲戚都来采访。“那么,这牢狱到底是在哪里呢?离人群到底有多近?”
东方池荷好奇道,想了想地上躺着的苏汐蜓,不禁又疼惜起来。
她看了一眼四周,静心坐下来打坐,疏通身上经脉,以便恢复武功。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喜庆声不断穿来。苏汐蜓动了动中指,手腕处的痛楚清晰向她穿来,疼得她紧皱眉心,半睁开双眼,发现娘亲正在打坐,便不再打扰。
夜,你还好吗?她想到。
“娘……娘亲。”
东方池荷睁开眼帘,焦虑地询问道:“雪儿,感觉怎么样?东方钱云简直就是畜生,居然喝血。”
“还……还好,娘亲莫担心,我没事。”
“别逞强了,娘知道你的痛,更明白此刻你内心地疼痛是身体的多倍。”
苏汐蜓一愣,牵强地用手放在腹部,迷惘布满她双眼,“为什么,夜他要那样做,难道圣莲血和玉女的眼泪真的那么重要,珍贵,让世人为它狂,为它痴,为它死。”
她真的很不明白,在看到南湘箫后才发现自己居然那么的笨。
“雪儿,娘也不明白,你舅舅他便是一个鲜明的例子。但是雪儿,娘亲从小就教过你,坚定不移的信任不一定换来就是背叛。”东方池荷看着窗门外面一闪而过地彩蝶,看破红尘纷扰一般,继续道,“人世间最难懂的便是人心,就像外面一闪而过的彩蝶。众多蝶已安眠于地,它却破蛹在漫天飞雪下独行。无论是圣莲还是玉女的眼泪,想要得到它的也许是坏人,也许是好人,有时候伤害你最大的往往就是越是在乎你的,自然,这不存在绝对性。”
她收回目光,重新放在苏汐蜓身上,“雪儿,人世间的纷繁,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遍的,它是让人用自身去感受。记住娘亲说的,不要强求,否则没人得到幸福,既来之则安之。嗯……雪儿,江山固然是好,可却满是危险,这些,满意南湘夜比谁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