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打断的当下,南宫晚心里已想好更好的回答,先前的惊慌也尽数消去,无意识的添了一下有些干涉的嘴唇,就要开讲,宇寒却是黑着一张脸将他没喝过的茶水给了她,南宫晚一愣,有些不愿意,但还是有些感动的,乖乖的喝了,才清声道来,“那段时间臣不是心情不好,想出去整理散心吗?离开京城不久就遇到了秦轩烬,那时我正心情不好,他偏言语相击,臣一时起了杀心,用暗器伤他在先,他却逼我服毒在后,我们两厢僵持,又互不信任,便同约下人退后,将解药送到宣州。”
听到她中毒,宇寒忍不住皱眉,插话,“中毒你怎么不通知朕,在我朝境内能让他跑了不成?孤身和他同去宣州,多危险知道吗?”
南宫晚瞪大眼,“秦轩烬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他行事诡秘,武功又高,谁知道他给我吃的什么东西?我们两互相猜忌,持平已很困难,再有第三方插入,局势混乱,吃亏的还不是我?”又马上恭敬的回道,“臣本就想出去散心的,去哪儿都一样,从小到大也没一个人出去过,知道性命无忧,还算有趣就跟他去宣州了。”然后南宫晚将病倒,和秦轩烬上山,救可儿,杀雷云救英儿和孩子,以及被石家抢抓上山,又如何火烧山庄,逃出后到救火到县衙落相,被官府追杀,受伤进山林,为赚钱进赌场最后到宣州,除了绝口不提傅静文其他皆尽数道来。
这自然是无可挑剔了,因为几乎都是实话,宇寒沉默半响,确实够巧合够奇遇了,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孤身在外三月经历这么多,让他很不舒服,越听到后面他们形成的只是用语言之外就透露的默契更是让他心里像插了根刺。南宫晚只当他在细辩真假,也不催,坐在一帮静等。
半响之后,宇寒再次开口了,“那傅小姐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就更巧合了,为救英儿和孩子我不是在妓院住了几天吗?傅小姐的确是为了想追随我去柔美离家出走了,可是不久就在路上遇抢,被人抢尽一身财物不算人还被卖进妓院,那人贩子也听出傅小姐京城口音,言行也知是大家小姐,便在几百里的地方的大胆妓院脱手了,那地方官匪勾结厉害,妓院更是大胆,却不想我也碰巧到了那家妓院,。又正值那夜傅小姐初夜拍卖,我喝多了就拍了,一夜宿醉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夜妓院着火,我醒来并未看清身边女子是谁,在所有人逃出去之后才看到傅小姐,当时事多,我就匆忙询问几句,替她赎了身,就让人送她回京了,只当自己是妓院风流一晚罢了,哪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后来远在宣州就听京城满城风雨,说傅小姐怀了我的孩子,爹很生气,我哪知道当夜同枕之人竟然是她!只当她在妓院**,有了身孕不好启齿便栽赃于我,我咽不下去这口气就上傅家理论了,后来傅庄人拼死闯进我房内,将我贴身之物展示给我看,我才知道那夜之人是傅小姐。也亏得她多了个心思,如此巧合之事谁都难以相信。之后之事,皇上就都知晓了。”南宫晚从容道,这故事细推之下或有瑕疵,但她偷换了一个完美的概念,当时她扮女装勾引雷云的确是包下了当夜妓院拍卖的红牌,只是被他们塞进床底下罢了,她自然不会说扮女装一事,只说那夜雷云见色起义,被秦轩烬一把火烧死了,所以在她的叙述里那晚有两个人是不见踪影的,既然在妓院哪间房都做同样的事,事情已经过去数月,又远在百里之外,妓院也是物是人非,她就不信宇寒还能有通天的本事查出那晚那个拍卖的青楼女子到底是不是傅静文?
说完之后,南宫晚又恳切道,“傅小姐出入青楼,纵然完璧委身于我旁人也是不信,且此事有辱家门,故傅小姐回京数日除了说与我两月前一起绝口不提其他。她现在已是我的妻子,所以臣也恳请皇上保密,这一段是断断不能让旁人知晓,连我爹也不行。”
宇寒的心思其实根本不在傅静文身上,听她说完只是随后答道,“知道了。你且回去吧,朕会派人详查你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南宫晚恭敬起身,却并不离开,道,“现在天还亮着,臣能等天黑之后再出宫么?”
宇寒一看她的脸,满腹心事也一并压了,拉近一看,“怎么两日都未见好,可是伤了骨头?”
南宫晚不想被人凑这么近看,当下一退道,“没事,只是臣没受过多少打,好的慢。再过几日便好。”
“谁打的?傅全,你爹还是其他人?”宇寒也没注意南宫晚刻意的闪躲,只是有些薄怒的问,“下手真重。”
“算了,打都打了。”南宫晚不想再提,摇头道,想了一下又加一句,“我是什么人皇上还不清楚?我要能还回去的肯定早还了。”
宇寒这才作罢,但好像并不想再理会她,起身回御前看奏折,不过也没赶她走。南宫晚自然也乖乖的做空气,权当自己不存在。
不想才过半响,门外就有动静,太子晨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父皇还在和南宫师父议事吗?能否进去通传一声。”
南宫晚一听晨瑞的声音却是一惊,管不得许多几步跑上御台躲在宇寒身后低声道,“皇上还是快让太子走吧,我这个样子实在没法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