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晨月取回银票,秦轩烬已经离开了,在门口留下一个下人,那下人收下银票,恭敬道别,眨眼便不见踪影。晨月进门,便见南宫晚拿着自己的玉佩发呆,晨月对南宫晚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和留意,一眼便瞧见她打的玉穗子里多了一根金丝线,藏在红丝之中也不打眼,若不是此刻被南宫晚摊开来她也不一定能一眼瞧见。
南宫晚又瞧了几眼,就放下了,好像也不甚在意,不走心的问,“银票给了?”
“给了。”晨月低声回道。本想替南宫晚检查一下伤口,但看她绷带缠的极好,想处理的也不差,一时找不到做什么,很是尴尬,满心歉疚悔恨又涌上心头,只默在一旁不敢说话。
南宫晚好似没注意,看了几封传书,又做了些许批示,便洗漱安寝。晨月如旧的为南宫晚打理一切,却发现南宫晚很多习惯都变了,比如会自己倒茶喝,有时候不走心还会习惯性的倒两杯,衣衫也是自己脱,连洗漱都是自己做,看南宫晚熟练的样子,晨月觉得自己很多余。等南宫晚上床,晨月才蹲下身子看着足踏上的深色鞋子发呆,以前南宫晚的鞋每天都要换,这双鞋她却不知如何办了。
好在南宫晚也注意到了,说,“洗干净,收好。”
晨月应声,换上一双崭新的白色锦鞋。刚要灭灯就见南宫晚从蚊帐中探出半个头来,“把玉佩给我。”
晨月小心将玉交到南宫晚手上,见她只打量一下,便放在了床头,终是忍不住问道,“公子,你和秦王爷……”
南宫晚久等不到下文,问,“我和他怎么了?”
“公子和秦王爷……”晨月也不知道如何说,改口道,“好像亲近了不少。”
南宫晚何等聪明怎会不知晨月想什么,半起身子,“你想问我和他在这三个月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吧?”
见晨月惴惴点头,躺下无谓的笑道,“我倒想和他发生点什么,可他不知我是女儿身还好,知道之后就完全没可能了。”
这个消息对晨月有些冲击,但三个月时间被秦轩烬那般睿智的人看穿身份很正常,稍稍一想又被另一个消息冲击,张大嘴巴,“公子是说秦王爷喜……”
“就是,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南宫晚给出肯定答案,似叹似笑。
晨月眉心一皱,显然不想是这个结果,再也无话,灭了灯,轻声退出房去,在关门的时候听南宫晚清淡的说道,“告诉白夜,你们的事我会看着办的,都不要再做任何事了。”
晨月愣了半下才回道,“是!”
接下来几天皆是赶路,一路上所有人都分外的沉默,南宫晚除了例行公事的恶补落下的三月大小事务,几乎不说话,也不怎么使唤人,很多事都自己做,成天面无表情,与以前总是嬉笑张扬的样子相差何大,弄得一众人成天惴惴不安,尤其是晨月和知秋因为几乎成天无事可做有些惊慌失措,。其实南宫晚何曾不知道他们的不安,也很清楚自己一旦不笑就显得特别严肃和冷峻,可她虽已无三月前的心痛,但芥蒂已深,他们都是理智成熟的人,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笑脸相对和谐相处不是不可能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再者面对那么一群战战兢兢的人,她想笑也笑不出来。
这天晚饭后,南宫晚落脚的客栈厢房内,南宫晚一边看着堆积如山的旧案,一边听玄剑念今天新收到的各地信息。这时白夜进来将刚收到的飞鸽传书交给玄剑,玄剑面露苦色的接过,他其实一直是收信的那个,读信和分析一直是白夜在做,可南宫晚办公的第一天白夜才念了一句话就让换人,现在都没换回来。玄剑苦不堪言,一是南宫晚现在看着太过不近人情,二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白夜,更是因为这些根本不是他所擅长,每次念错字或是磕巴南宫晚微微一皱眉,他就额头冒汗,信息分析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好在这个南宫晚也没说什么,可到底丢人。真想快点丢掉这折磨人的活!
飞鸽传书是快件,要优先念,这信息还是标红的,非比寻常。玄剑打开一看,念了个开头就惊的抬起头来,被南宫晚冷目一对一个激灵才重新快速念道,“傅家逼婚上门,声称傅静文怀了公子的孩子近两月。将军震怒,令公子即刻回京。”
南宫晚惊的站起来一把夺过一看,果真与玄剑所读无二,“将军震怒”四字更是分外扎眼,当下气的将信拍在案上,“说,这怎么回事?”
自然无人敢答,皆低下头去。玄剑忍不住咂舌,这他们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的事?离京之前我有没有说过任何消息必须我同意之后才能告诉爹?这么大的事你们都没拦住,我都不知道爹就知道了,而你们居然也跟我一样才知道,你们是脑袋许久没用变猪头还是本就是一群酒廊饭袋?”南宫晚已然盛怒,将桌上的文书尽数扔到众人脸上,连带桌上的茶砚掀翻在地,打的粉碎。
众人纷纷下跪,不敢丝毫迟疑。晨月跪的地方恰是碎盏之地,跪地后膝盖钻心的疼,险些跪立不住,咬牙强忍着,看见白夜心疼焦虑之色也只是摇摇头。
南宫晚坐下稍稍冷静一下之后再问,“此事事先你们竟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