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我杀了,你的三弟恐怕也活不久。”南宫晚从容道,含笑看着石仁良,“肺病吧?”
“什么意思?”石仁俊脸色一变,随即看向石仁良,“不是说只是咳疾吗?”
“都咳血了你说呢?不信,你看他的手帕。”南宫晚抢先发话,昨天石仁良出去的时候,她便眼尖的发现他手帕上的那抹血迹,今日细看他气色,已确定肺病。傅庄人说过,石家三子感情相当亲密,他们若知道石仁良的肺病,断不会让他来这般空气混浊之地。所以,她推定,石仁良早知自己命不久矣而瞒着他人。
石仁俊果真去夺石仁良藏入袖中的手帕,石仁良想制止,却不及石仁俊快和力大,一拉竟拉出三张同样的帕子,其中两张已经沾血。两人同时呆立在原地。
“什么时候的事?”石仁俊面如白霜,弯腰捡血帕的手都在抖。
“只是这两天嗓子不舒服,过……”石仁良若无其事的想拿走那张帕子。
石仁俊却一拳打在他的嘴角,已经盛怒,“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是要等到……等到死的那天才说?”
“没那么严重,我是大夫,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石仁良浑不在意的擦擦嘴角,显然那拳打的并不重。
“你还想瞒我!”石仁俊一把揪住石仁良的衣襟,眼中已然含泪,“肺病什么样我难道不知道?娘就是得这病去的,我是亲眼看着娘的病一天天恶化,娘一天天脆弱,天天咳血,然后,离我们而去。石家就我们三人了,现在你也要随娘去吗?”
石仁良红了眼眶,但他的感情到底比较内敛,只是沉默不说。他的身体他很清楚,难逃一死。
“或许,我能帮你们。”卿安缓缓的开口。
“你闭嘴!再饿你两天看你还神气!”石仁俊出声吼道,略显粗鲁的擦下眼睛,显然嫌哭的丢脸,一手依然提着石仁良的衣襟,“先跟我出去。我们找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材,我就不信我们石家治不好一个肺病!”
门又砰的合上,伴随着南宫晚腹部响亮的空城计。
“筹码不够大,一他们不信赖你的医术,二,就算他们信也不会轻易用你的药。三,我们要想出去,必须先有人走出这间房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你要想办法出去。”秦轩烬说。
“你怎么不想办法出去?”南宫晚张口反驳,又改口问,“你有把握几天恢复内力?”
“没把握。一旦运气就受不得丝毫干扰,否则血脉倒冲百会穴,必死无疑。”秦轩烬说的很平静。
“那你不是不能运气?在这儿完全不被干扰不可能。”南宫晚狂皱眉。
“这我自会想办法,只是时间可能会延长许多。”秦轩烬说。
南宫晚眉头俞紧,“我们时间已经不多了,再耽搁下去,出去也等死。”
“有些事急不得。”秦轩烬语气平淡。“咱们各司其职,你先想办法出去打探一下方位。然后再商议脱身。”
他们真的被饿了两天。头一天南宫晚还有力气骂,第二天南宫晚头都抬不起,在她以为她几乎要饿晕过去的时候,房门终于开了,却是神色焦虑的石仁俊,一刀砍开南宫晚身上的绳子,把人拖起来就走,全不给人说话的权利。
径直被带进一间房,却见里面乱成一片,地上放了几盆血水。石仁良躺在床上神色极不正常,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咕咕作响气却呼不上来。旁边一大夫不知在石仁良的胸口上插了什么,引的血飚,不停的用棉布按压也止不住。
“把她带来作甚?”石仁杰粗哑着嗓子问,眼睛都急红了。
“事到如今先试试再说。医不好老三,立马杀了就是!”一脚踹开忙的满头大汗的大夫,“滚开!庸医。”把南宫晚拖到床前,几乎是点着她的鼻子说,“老三有丝毫闪失,你们南宫家一个都别想好过。”
蛮不讲理!石仁良本就已经闪失的差不多了。南宫晚气不打一处来,本就饥渴的全身无力,刚被一路拖的磕碰的满身伤,但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石仁良的血再止不住就死定了,到时她另一个筹码也用不上。
爬起来就要拿棉布止血,一抬手才发现,她双手被绑了两天早没感觉了,特别是右肩,她一动之下只有一种感觉就是痛。
“不动还杵着做什么?”石仁俊催到。
“右肩被你踩脱臼了,左手绑麻了。”南宫晚翻眼道。现在经血稍稍顺畅,右肩更是痛的烧心,恐怕不只是脱臼,还有骨裂了。
“娘们,!”石仁俊气的一瞪,显然嫌南宫晚娇气,一手执起南宫晚右手,还不及让人反应,一拉一抬另一手用力一拍,南宫晚痛的大呼一声,右手竟然能动了。然后又是左手,南宫晚刚想说左肩是好的,他一拉一推,几乎将她整个左臂都扯断,只觉一股真气从指间流窜,迅速蔓延上肢。
“救人,再寻借口,我先剁你双手。”石仁俊恶狠狠的说。
双手果真活动自如了,南宫晚心里暗骂石家全家,行动却不迟缓,看一眼大夫留下的医药匣子,拿出两瓶药粉,全倒在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