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张皓才现自己依旧躺在之前的那块又湿又冷的土地上,而此前那只恐兔正被自己压在身下,没有原先的狰狞和暴戾,现在它眼神里则是流露出一股信任和亲切。
再细看下去,甚至亲昵的仿佛见到了亲人似得,用牙齿轻轻在张皓脸上触碰,令人感叹,地上随处可见的同类尸体,在它眼中竟成了透明,而险些将它们灭族的人类,则是成了最耀眼的托付者。
“这就是驯服后的成果吗?”想起将军被自己驯服后也是这般模样,张皓默然不语,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太过玄幻,一朝一夕间就驯服野性难灭的猛兽,这种力量该是何等的神奇和惊艳!
“只是不知道我是唯一的幸运儿还是全球都发生了这种异变,如果是全球共同进行,那么前方的路只会更加难走。”
张皓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末世来临,空气中充斥着无法解释的神秘粒子,粒子两极分化,它可能是致人于死的强烈病毒,也可以是改变体质,赋予生命体种种异能的天赐神物。这早已不是原先的世界,喷火、控制、体型变异这一切一切其实早已对张皓发出了提示,只是对于一个早已习惯用科学来解释任何事物的现代人来说,他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人性是脆弱的,也是黑暗的。为什么会有揭竿起义?为什么会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管他们的出发点和口号是多么的伟大、霸气和正义,都掩盖不了他们赤裸裸的目的。。欲望!
欲望是一个金托盘,当一个人忍饥挨饿时,他就想要一片面包,而当他解决了温饱的问题时,他就想要金钱,当他手上拥有了一点钱时,他又想拥有一座金山,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那就是欲望。
对权利的贪欲、对发泄的杀欲、对美女的情欲,不敢想象如果每个人都拥有了操控火焰、钢铁、寒冰、变身这些种种的异能之后,社会该是会弥乱到何种地步。
你是市长又如何?是身价百亿的富豪又如何?是高干子弟又如何?试想而知,如果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农民工拥有了此等能力,他还会听命于人吗?那些以前高高在上不可触摸的存在,变成了柔柔弱弱没有缚鸡之力的可怜虫,到时候拥有异能的人群如果再多些,发展成组织、帮派甚至军队,试问在这种信息闭塞、军队溃败、国威丧失的多重打击下,谁能阻挡他们的崛起?
如果是心性善良之辈还好,最怕的是那些没有良知充满黑暗的人拥有这种能力,到时候普通人在他们的威压之下,只能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爷爷,你千万要等我回去啊!”顾不得身下的恐兔,张皓紧紧握住双拳,只觉得胸中有种莫名的不快和忧虑,他怕世界变化的太快,带走他心底最珍贵的向往。
“皓哥,躲开!”就在张皓担忧远在山城爷爷的安危时候,一声大喝从身旁传来,没有任何防备,这犹如惊雷一般的声音,吓的张皓惊骇欲绝。
诧异朝大牛看去,只见他板着脸,瞪着眼,皱着眉头,面红耳赤,怒发冲冠,好像要把夜幕冲破,声音大得响彻云霄,凶得像只豹子。扬手轮圆了臂膀举着砍刀狠狠朝恐兔的头上砍去!
从大牛那个角度看来,此时的张皓情况异常的危急,身子直躺在恐兔身上,而恐兔则是露出巨齿在他脸上滑动,不明情况,恐兔那饱含亲近的眼神大牛根本没有去看,他只知道,杀了恐兔,救出皓哥。
“不!”在这一刹那,张皓惊呆了,大牛的目的竟然是刚刚自己驯服的恐兔!他大叫一声试图阻止发狂的大牛,可这一刀何其凌厉,哪里是一句话可以拦截的了。
只听“噗兹”的一声。
毫无疑问,这只刚献出自己忠诚保住性命的恐兔,乐极生悲无比凄惨的死在了大牛的铡刀之下。
一刀垂落、二刀再下、三刀随后。一个眨眼的时间,大牛那砍刀已经挥舞了无数次,却见土坑里鲜血溅射得到处都是,碎骨和烂肉糅合在一起,红白交杂,模糊一片,恐兔那颗脑袋就那么孤零零的滚落在了一边,虽与身子近在咫尺但那爆裂的血管却如同天堑一般,永远令其不能结合。
恐兔被杀,张皓的脑海里传来一阵酥麻的疼痛,就像是洗去纹身一般,愣生生的将你皮肤撕去,此前的眩晕感又涌了上来。
乐极生悲,乐极生悲啊!脑海里的痛楚远没有心中的疼来的强烈,自己好不容易才驯服的恐兔,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大牛切成了两段,就算恐兔战斗力不强,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张皓咬牙切齿,脸色由红转白再转为绿,身上更是从轻微的颤抖逐步扩散成强烈的抽搐。
“皓哥,这东西长得真够肥的,等会儿咱俩烤点?”从恐兔身上拔起刀晃了晃脑袋,大牛啧啧称奇,这东西一米多长也不知道天天吃啥,个个长得如此肥硕,他想起自己以前在村里后山猎捕的野兔,都是纯天然的,想必这恐兔的味道也不会有多差。
“烤点?把自己好不容易驯服的恐兔吃了?”张皓顿时鼻子都气歪了,声音都差点走了调,气急突然大吼一声:“你大爷”起身就是一脚朝大牛踹去,可眼看就要踹到,张皓又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