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又气的他手臂疯狂地挥舞着,抓起在地上闷哼喊疼的棒槌和秃顶就朝外面走了出去。
屋内的味道很不好,刚打开门,灰尘就混杂着阵阵的恶臭从墙根扑飞上来,让人一阵阵窒息,一旁的垃圾已经开始发酵,就算不靠近,酸臭的热气透过掩住的鼻孔也刺激着你的每一根神经。往日光彩夺丽的女人赤裸着蜷缩在垃圾旁,就像是夏天还绿油油的青柳已经没有一片叶子,只剩下沤烂的树桩,歇歇的半躺在酸臭的潮浪中,不堪入目。
这时候张皓应该感到高兴,如果是两个月以前,新闻会这样报道:两名青年不畏悍匪勇救柔弱妇女出魔窟,虽然算上刚出去那两个,他杀了七个人,可国家不会说什么,相反还会受到大大的褒奖。对待这种丧尽天良的恶人,这是他们应有的惩罚。
可为什么不高兴呢?没有兴奋、没有愉悦、没有救人脱离苦海的畅快。他只是就这么傻傻的站在原地,隐匿在黑暗中的面目满是不知所措。
“她们太可怜了,把她们救出去。让那些糟蹋他们的魔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
“别傻了,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她们?二人的食物变成八个人吃,这是累赘,天大的累赘!”
“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不是畜生你是人啊,怎么能见死不救?”
“怎么救?用什么救?丧尸头目、喷火丧尸、变异巨兔要不是有将军和大牛,你都死几次了?现在还有功夫想别人,后果你知道是什么!难道你真要抱着这堆累赘一起去喂丧尸?”
张皓的心里住着两个小人,一个叫善良一个叫现实。在这件事上他们发生了分歧,你一拳我一脚,击打着自己的心脏仿佛就要破碎了一般,疼痛难忍。
张皓的眼泪不知多会儿悄悄地跑到了他的脸上,稀稀拉拉的就像是厕所破掉的水管子,在肮脏、暗际的环境下缓缓流淌。
他不恨那些由人变尸的新物种,因为自己管不了。他不恨为食物而杀好友的林立,因为他不想管。他只是想管管这些被所谓强者所压迫的弱者,因为他要证明这世上还是有天理存在的。
可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就算力量、感知是常人的两倍又怎么样?他依旧还是一个人,一个普通要食五谷杂粮的人。面对食物、生存这犹如万斤巨铁压身,还是被逼着屈服的跪倒在了地面。
想要叙写天理的风筝还没有扬起,就被剪断随后放逐于天际,越行越远。
张皓脱下背包扔在了地上,随后想了想又转身跑出去,不顾大牛正在用那两人的衣服擦拭刀上的血渍,一把又抢过另一个挎包,就像清理垃圾似得拉开包口,直直的把食物倒在了房间一旁,直到只剩下一个底子才重新系好背在身后,头也不回的带着将军朝来时的路奔跑过去。
一个弱者若想改变世界,终究还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