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胆与韩冰婚后的生活是美好而幸福的,这并不像有些那样,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双休日黑铁胆就会在省城新州度过。
黑铁胆和韩冰这小两口,平时在家里还能看点书,炒点菜,撒点娇,过的是有滋有味,生机昂然。如果哪天他们没事了,他俩就会躺在床上,采用“石头、剪子、布”来决定谁起床做饭。但大多情况下,都是黑铁胆输。虽然他做饭的水平远在韩冰之下,但韩冰却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她知道,人都是夸出来。你越夸,他干的越卖力。
有什么好书,他俩也会互相推荐着看。比如,王聪聪一天看到一篇妙文,是贾平凹的《笑口常开》。两人读罢,都笑作一团。原文较长,现抄录几则如下:
著作得以出版,殷切切送某人一册,扉页上恭正题写:“赠×××先生存正。”一月过罢,偶尔去废旧书报收购店见至到此册,遂折价买回,于扉页上那条题款下又恭正题写:“再赠×××先生存正。”写毕邮走,躲进一家酒馆,坐喝,不禁乐而开笑。
大学毕业,年届三十,婚姻难就,累得三朋四友八方搭线,但一次一次介绍终未能成就。忽一日,又有人送来游园票,郑重讲明已物色着一位姑娘,同意明日去公园xx桥第三根栏杆下见面。黎明早起,赶去约会,等候的姑娘竟是两年前曾经别人介绍见过面的。姑娘说:“怎么又是你?”掉身而去。木木在桥上立了半晌,不禁乐而开笑。
入厕所大便完毕,发现未带手纸,见旁边有被揩过的一片脏纸,应急欲用,却进来一个人蹲坑,只好等着那人便后先走。但那人也是没手纸,为难半天,也发见那片脏纸,企图我走后应急。如此相持许久,均心照不宣,后同时欲先下手为强,偏又进来一人,背一篓,拄一铁条,为拣废纸者;铁条一点,扎去脏纸人篓走了。两人对视,不禁乐而开笑。
陪领导去某地开会,讨论席上,领导突然脖子发痒,用手去摸,摸出一个肉肉的小东西,脸色微红旋又若无其事说:“我还以为是个虱子哩!”随手丢到地上。我低头往地上瞅,说:“哟,我还以为不是个虱子哩!”会后领导去风景区旅游,而我被命令返回,列车上买一个鸡爪边嚼边想,不禁乐而开笑。
出外突然有人迎面过来打招呼,立即停下,作疑惑状。“你不认识我了?”“怎不认识!”于是握手,互问哪儿来,到哪儿去,互问老人康健孩子可乖,互说又胖了,又瘦了,半天的淡而无味的话。分手了,终想不起这是谁,不禁乐而开笑。
路过一条小巷,忽见有长队排出,以为又在出售紧俏物件了,急忙列入其中,排至跟前,方见是巷口唯一的厕所,居民等候出恭,不禁乐而开笑。
路遇一女子,回望我嫣然一笑,极感幸福,即趋而前去搭话,女子闪进一家商店,尾随入店,玻璃上映出自己衣服钮扣错位,不禁乐而开笑。
写完《笑口常开》草稿,去吸一根烟,返身要誊写时,草稿不见了,妻说:“是不是一大页写过的纸,我上厕所用了。”惊呼:“那是一篇散文!”妻说:“白纸舍不得用,我只说写过的纸就没用了。”急奔厕所,幸而已臭但未全湿,捂鼻子抄出此份,不禁乐而开笑。
贾平凹的这篇文章,韩冰和黑铁胆读了多次。每读一次,都让他俩不禁乐而开笑。
黑铁胆说,如果中国的作家能得诺贝尔文学奖,贾平凹算一个,莫言算一个。他们两个人,谁拿这个奖都不意外。
韩冰问,为什么他们两个有希望。
黑铁胆说,他们俩有个性,对小说写作有感觉。冰冰啊,我对你讲,无论做什么事情,这个感觉最重要。
韩冰笑笑说,好好,我相信你的感觉。特别是你在找对象上,那感觉是一流的。
黑铁胆说,在找对象上,你的感觉更是超一流的!
这是一个周五的晚上,黑铁胆从西山驾车回到了省城。出发前已经电话联系过了,韩冰已经把晚饭做好了。黑铁胆推开门刚要进去,韩冰就在卫生间里大声说:“蛋蛋,在门口换上拖鞋,刚刚托完地。”
黑铁胆抬眼一看,屋里果然是亮锃锃的。黑铁胆就想,自己也不知是从哪里修来的福分,遇上了韩冰这样一个好老婆。
晚上吃饭时,黑铁胆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剪报,说:“老婆,请你欣赏一篇佳作。”
韩冰还以为是报纸上又登出了一篇有关白沙集团的文章,就连忙接来看。谁知这篇文章与白沙集团无关,而是民国时期山东省主席韩复榘在齐鲁大学的一次演讲。文章不长,韩冰很快就看完了。
韩主席的演讲如下——
诸位、各位、在齐位:
今天是什么天气,今天就是演讲的天气。来宾十分茂盛,敝人也实在感冒。今天来的人不少咧,看样子大体有8/5啦。来到的不说,没来的把手举起来!很好,都来了!下面请听口令:前排的不要动,后面的立正向前三步走。很好!
今天兄弟召集大家来训一训,兄弟有说得不对的,大家应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