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胆看了看集团的同事们,他起身举了一躬,算是对掌声的答谢。
他坐下后点了点头继续说,同志们都清楚,我们杜总是讲辩证法的,我想,在这个问题上,也应当做辩证地理解。
一个主义是肯定没有错的,但凡事,我们都得仔细地想一想,琢磨琢磨。
比如,共产党与蒋介石都坚持“一个主义”,为什么共产党胜利了,蒋介石却失败了?
蒋在20世纪20年代北伐的时候,曾经讲过一段话,说:苏联的革命证明,革命要胜利,只能有一个党,一个司令部,所以,他当时就要求参加国民党的共产党员退出共产党,做单纯的国民党员。因为他认为革命要胜利,只能有一个党,只能有一个主义,当然也只能有一个领袖。
共产党与蒋介石的“一个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稍有不同,共产党讲联合阵线,允许不同的民主党派存在,也允许各民主党派的领袖存在,唯有“一个主义“与蒋介石是相同的。不过这“一个主义”的“主义”内容却是完全不相同的。蒋介石坚持的是****反人民的“主义”,共产党坚持的是消灭剥削阶级为工农最广大的人民群众谋利益的“主义”。
如果把蒋介石的****与反人民捆绑在一起,蒋介石若是地下有知,可能要反问:说我****不错,我何时说过“反人民”了?如果仅从理论上来考究,还确实很难找到蒋介石公开说过“反人民”的言论。蒋介石的很多言行也是要为国、为民服务的,言谈听起来也很动人。但实际所作所为最终是围绕官僚、买办、大地主,大资本家服务的。
就以蒋介石反腐败为例,蒋介石也反腐败,而且在某些地方反腐败很坚决。有资料证明,当一批银行的年轻人检举孔祥熙在美金胜利公债里有贪污舞弊行为的时候,蒋介石最初也很震怒,亲自调查,找孔祥熙谈话要他交代问题。但他没有决心彻底地把腐败反掉。因为当他掌握了越来越多可靠的、切实的证据,问题越来越清楚的时候,他害怕了,跟左右讲,这个事情要赶快了结,否则的话,夜长梦多,授人以柄。
因为孔祥熙不是一般人,他当过行政院长,其夫人是宋美龄的大姐宋蔼龄。蒋介石怕把孔祥熙的问题彻底暴露出来,影响国民党、国民政府的威信。所以,他要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调查人员秉承蒋的意旨,给了个轻描淡写的结论。最后作为处分,蒋介石免掉了孔祥熙的最后一个职务——中央银行总裁。
蒋介石为什么一开始对腐败很“震怒”,后来却掩旗息鼓了呢?原因很简单,因为反腐败反到了四大家族的根本利益上了,这反映了蒋介石的局限性,他想反腐败,但不可能彻底地反腐败。一但反腐败触及到官僚、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根本利益,也即反到蒋介石的执政基础上的时候,自然就反不下去了。
蒋介石所坚持的“主义”最大好处是,一切问题,包括法律都可以秉承蒋的意旨或者大官的意旨,小的可以化大,大的可以化小,一切以少数人利益为意志,不必让人民参与监督,不让人民关心议论国事,在蒋介石阶级的心中,民意就是个屁。
因此,我们都知道,这个大讲“一个主义、一个领袖”的蒋介石,被称为“独夫民贼”。
所以说,蒋介石的这一个主义、一个领袖、一个声音的宣传是欺骗性的,他和我们杜总不同,我们的杜总是带着感情讲的,是从我们白沙集团的整体利益出发的。
在这一点上,请同志不要有误解,因为一听到一个主义了,一个领袖了,容易让人想到蒋介石。蒋介石是为了他自己,杜总是为了我们整个白沙集团。提法虽然一样,本质却有天壤之别。
黑铁胆讲到这里,就扭头问杜天堂,杜总,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吧?!
黑铁胆这番有关蒋介石的话语,让杜天堂听起来很不舒服。但对于黑铁胆的话,他同样也不能反驳。他只得点了点头,算是对黑铁胆的回答。
黑铁胆接着说,对于杜总的指示和安排,集团全体上下都应当无条件地去执行。但作为白沙人,我们心里要清楚,我们要领会的是杜总的精神实质,而不是去死记他说过什么话。那样做是文革中的一套,一句顶一万句。杜总和我对此都极为反感。
我个人觉得,杜总的精神实质就是开拓创新、永立潮头。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就是时代的精神,是改革的精神。我们白沙集团也正在是杜总的这一精神实质引领下,一步一步成长壮大起来。我们白沙集团今后的路还很长,杜总说要把我们白沙集团打造成百年老店,创下千年基业。这一目标是激动人心的,靠什么来实现,那就是杜总的精神实质,也就是我们白沙集团的灵魂——开抬创新、永立潮头。
听到这里,杜天堂不由得又轻轻鼓起掌来,他点了点头说,黑总说的好。
白如玉暗自为黑铁胆的发言叫好,杜天红却在为黑铁胆担心。
是啊,黑铁胆的这番话对于杜天堂来讲,绝对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妙是很妙,但这里面有挑衅性啊,杜天堂岂能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