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江伯忍不住斥道:“你家主子好大的架子,居然不出来迎客!”
那小厮舔着脸,讪讪道:“将军大人在肃州打仗的时候,腿上落了伤,这连着几天走路疼呢,还请世子爷见谅。”
萧玉清弯唇,涩然一笑,“也罢,将军大人是为国立功才负伤的,我多走几步路又有何妨?”
他说罢便起身,大步朝后院走去。
程连萧还斜躺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御盈看,丝毫没有要见客的严肃。
御盈柔瞪了他一眼,拿出一方丝帕,将面颊掩住了。
程连萧挑眉,“你怎的经常捂面,这次没瞧见你长痘子啊。”
御盈心里发虚,不敢瞧他,所以把脸扭了过去,囔声道:“因为安王世子是陌生男子,妾身不喜见。”
程连萧微微一笑,执起她的手,温颜道:“是不是害羞?你可都嫁做人妇了。”他瞧着她的脸,又问道:“难道是萧玉清对你有非礼之心?”
御盈一个机灵,忙摇头否认,“瞧你想到哪里去了。”
两人正说着,萧玉清慢慢走来了。
他身材偏瘦,穿着一身深青色的锦袍,光滑亮丽的缎子折射出淡淡光辉,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套在精致的发冠中,整个人显得高贵清华,又幽冷韵致。
御盈见到来人,福了身子行礼,程连萧从躺椅上做起来,却不站起身。
“世子光临,连萧有失远迎,还请原谅。”他淡淡道。
萧玉清双手背在身后,清冷的看了程连萧一眼,“无碍。程将军为国效力,才受了腿伤,我该体谅。”
程连萧一笑了之,继续躺在躺椅上。御盈在心里叹气,怎么感觉这两人有些怪。
不敢让合子出来,她亲自去端了茶果点心,硬着头皮招待萧玉清。
御盈正在斟茶,萧玉清转过头来,盯着她裸露在外的光洁的额头,还有那双剪秋水的明眸,兀自出神。
程连萧沉了脸色,不悦地问道:“不知世子登门,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萧玉清回过神来,慢慢开了口,饶有深意道:“我听说,前几日,皇上来过了。”
程连萧不知他有什么用意,模糊道:“有什么不妥的吗?”
萧玉清和他对视半晌,倏地清冷一笑,语气透着不屑道:“人人都说将军是了不起的人物,做生意头脑灵活,发家致富,打起仗来用兵如神,威风赫赫,在我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这是来挑衅来了!
程连萧冷冷一笑,“世子想说什么,直说无妨。”
萧玉清意味深长地看了御盈一眼,清冷道:“在我看来,一个男人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别的什么都是白扯!”
程连萧怒道:“你是来给赵倩说话的!我劝世子还是省省吧,我一定要让那个女人受尽苦楚,不管是你,还是赵大丞相来说情,统统不管用!”
萧玉清不紧不慢地摇头,“赵倩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你怎么做都不为过。我指的是,你现在的妻子。”
御盈惊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玉清。
程连萧纳闷,“我怎么没有保护好她?我让她做这个家的女主人,给了她无尽的荣华富贵,让她有安全的庇护之地,我更给了她独一无二的爱。怎么就没保护好她!”
萧玉清死死地盯着他,气愤道:“别的男人正在觊觎她,你就这么放心吗?”
程连萧恍然大悟,继而语气不善道:“此事,你如何得知?”
“我如何得知不重要,重要的是,程将军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免得将来痛失爱妻,再后悔就晚了。”
御盈却丝毫不感激萧玉清的好意提醒,想起遭人陷害的那一幕,想起那一封绝情的休书,还有御家一族被斩首的血淋淋的画面。
保护好自己的女人?真是笑话,你可曾好好保护过我?
你只向我举起屠刀,让我看到了你的绝情与伪善!
想到这里,御盈苍凉一笑,眸中晕出了些水光。她咯咯一笑,嘲讽道:“我和我夫君的事,就不牢世子惦记了。话说,世子你有好好保护自己的女人吗?”
萧玉清闻言,不由心中一动。
御盈幽幽道:“听说大半年前,世子以莫须有的罪名休了结发妻子,还一把火将其烧死在屋内,真是狠心呢。与您想比,我的夫君是绝世好男人,毋庸置疑。”
萧玉清站了起来,惊诧地看着御盈,眼中透着令人心惊的苍凉。
“如此,我便惭愧了。”萧玉清神情落寞,低声道:“不管如何,我还是劝程夫人早做准备,告辞了。”
御盈一脸的倔强,“慢走不送!”
萧玉清转身离开,清润的黑眸中透着薄伤。
夜晚,云罗纱帐内,一对璧人正紧紧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御盈喘息着抱着程连萧的脊背,任他的薄唇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留下一片片暧昧的红痕。她浑身香汗淋漓,一脸爱慕地看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