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西营
太阳还没从天边升起,冬日里起床事件让人抓狂的事情,可明明规定寅时起床的人们却一个都没起来。
葛峰回身看寒佩秋,撇了撇嘴:“看来咱们还是低估了凌飞的胆子。”
“现在怎么办?”看着百顶紧闭的帐篷,铁杉也无奈了。
昨夜三人看了一宿的西营分制,谁也只字未提寒佩秋如何在这个男人堆里不被发现身份。葛峰虽然不说,但是他知道这是危险事里最紧迫的,一个女孩子在这么多男人里,稍稍露一点马脚,那后果可不只是凌飞这个不省油的灯的麻烦了。
三人早晨站在无人的校场,才恍然发现,比起不被人发现女儿身,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能压住这些兵痞们!
寒佩秋冷冷一笑,指着中间凌飞的那顶帐篷,又随便指了十几顶淡然道:“铁大哥,葛峰大哥看到这几个帐篷了吗?”
二人面朝山谷阴影下的帐篷点了点头:“如何?”
细白的嘴角轻轻一勾道:“烧!”
凌飞披着被子睡着正香,梦见自己在仙山里游乐,天空突然变色,隔空传来混乱的呼叫声。
他不耐烦的翻身,甩开肩膀上的手,梦呓:“什么事儿啊!”
老张衣服还没穿好就跑进他的帐子,刚才他也是还在好梦中,突然就一阵火光烧了进来,还来不及披上铠甲就被浓烟逼出了自己的帐子。出了帐篷,西营的百顶营帐里居然烧着了十几顶。
最旺的就是凌三爷的帐子,现在火苗都快烧到眉毛上了。老张也顾不得拽起凌三爷的手臂往后背一扛,将他移出了‘火帐’。
早晨的西营很久没有这么红火过了,因为一顶帐子里往往住好几十人,生活空间本来就拥挤,东西紧挨在一起,一个着了另外十几个肯定得着。所有人都被吵了出来,看着无名的火,有的拿衣服拍,有的手忙脚乱的搬水扑。
坐在雪堆里,清醒不少的凌飞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帐篷化作烟灰,风一吹都散了,自己身上只穿了件里衣,虽是冬末春初,空气还是干燥的冷,心里陡然怒急攻心:“c,是谁干的!谁他妈烧了爷的帐篷!”
“不好意思,刚才手里的烛火一抖,就着了。”寒佩秋不知何时站在他身旁。
凌飞暴起,“寒佩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拳头卷了风朝他面门砸去,一声闷响,在离寒佩秋眼球一寸处,他的拳被铁杉大掌隔挡。
寒佩秋眼睛不眨一下,还是看着刚才看的地方,感觉到凌飞的停顿,她才转头笑道:“我寒佩秋雄心有,豹子胆也有,根本就用不着吃。已经寅时了,正好是大家到校场集合的时间。凌将军带着大家灭火后,就校场见吧。” 说完,三人转身去了校场。
老刘抹了把脸上的黑灰和老张对视一眼,身后十几顶帐篷全没了,有的还波及了别的,没想到这个娘娘腔手段这么恨!二人眼睛小心的扫向凌飞,这爷——
“哈哈!哈哈!”凌飞突然仰天大笑,“好久没有人敢这么对爷了,这小子有种!小的们,灭了火给我去校场集合!爷倒要看看这寒佩秋到底几把刷子!”
“好!”众人狼狈中居然燃起了多年没有过的怒火,一种‘活便杀,死便葬’的气势瞬间萦绕每个人心头。
西营可是号称‘才子佳人骨肉不留’的狼窝,是个人看到自己的帐篷被烧,也不会放任这中屈辱不管的,况且是狼窝里的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