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退下后,寒远亲自打开较小的箱子,箱子内居然躺着一副女子的铠甲。
铠甲江尘是认得,这是父亲玩笑之言为她而制:“江尘,爹曾经一直希望有个儿子可以与我共战疆场。自你娘她生下你,虽然你是个小小的丫头,爹也曾希望你能有些大的作为,甚至可以披上这套战。”
“爹,为何说这些?”寒远极少于寒江尘说心里话,身为一个父亲,有些话可说,而有些话却一辈子也不能说。
“我与太子近日已发现三王动作不断,想来是有谋反的意图,后日就是清荷节了——”寒远轻轻道:“清荷宴上他们必会动手!太子在殿内保护陛下,为防万一,爹会在宫外带兵阻截逆党,可爹总觉得不踏实。爹希望你能和太子一起入宫,以你之力代替爹帮助太子保护陛下。”
“我要和爹一起,我不要去宫里!”寒江尘闻言大惊,伸手去拿铠甲,却被寒远阻拦住了,她看着父亲的眼中尽然有些湿润。
“当初做这套铁甲,是为了让你开心也为了我自己的私心。这些年你以女儿之身做了很多男儿都做不来的事,爹真心为你高兴。可今日拿出这套铠甲,是要在你面前毁了它!因为爹不会让你用上它,若此次平乱成功,爹想让你嫁个好人家。”寒远一狠心,拖起沉重的铠甲掷在地上,抽出宝剑劈下。
“爹!女儿五岁就求您教我功夫,几年来驭马弯弓、晨间舞剑,寒暑不误!爹难道要让女儿抛开这些,用‘女人’一说来推脱。您也说过,只有我才配得上这铠甲!”
寒远止剑,他何曾不是如此想,面前如一滩软泥横在地上的铠甲是他多少年的梦想,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配不上它。
可于心而言,他更期望她能平稳的度过一生,此乱一平,便要她收了心,安安分分的生活,再也不要言商言武。于是狠心咬牙,又复抬起手上的利剑。
“且慢!”门外响亮的声音喊住了寒远,门洞开后,东方清独立门前:“我来的可是时候?”
“殿下——”
东方清踏入房门,见地上的铠甲凌乱:“本来平阳国还能有个巾帼女杰,被寒将军这么一捣乱,以后恐怕找不到这样的人了,江尘说是不是这样?”
他话锋转到她身上来,寒江尘不点头却也不摇头,刚才三人才在宫门前告别,现在他却又出现:“殿下现在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的确很重要。”东方清道:“我想请寒小姐留下来,清荷宴那晚同我一起入宫。”
“殿下!你可巧与我爹想到一起去了!”寒江尘也不顾身份的直呼,她想起那个翩翩白衣公子,儒雅可亲,如今却要生离她和爹:“我要和爹一起守在宫外!”
“江尘!”寒远怒道:“不要任性了,你陪殿下入宫,成功的机会能更高。”
“可爹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要女儿怎么办!”寒江尘忍不住的泪珠终于像是断了线:“师傅已经不再身边,无处觅踪寻迹,如果爹也不在了——”
“本太子保他们不会出现一丝偏差!”东方清忽的严肃道:“我也会保护你的安全的。江尘,现在任何一个可能都关乎寒将军和众多将士的生命,也许还有更多人的命。”
“三王现在手里兵马根本不足以威慑昊汤禁卫,所以你大可放心,你入宫是在万全之策上再加了一道胜算。”
寒江尘沉默一阵,脸颊挂着的泪珠晶莹剔透:“好!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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