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杉沉默不语,嘲风见自己一语言中,笑道:“小弟知道铁杉哥志不在卫尉,可是卫尉权责不小,位列九卿之内——”
“你这小子,今日怎么做成了说客。”铁杉白了他一眼。
嘲风道:“铁杉哥,你我相识一场,知你空一身才能无处施展。哥哥气节无二,可是现今的天下却不只气节、义节这些便可以谋就高位的。既然有人赏识哥哥,哥哥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
铁杉叹了一口气:“知我者必数你嘲讽。然,卫尉一职于我早就可有可无了。这么多年我安于一个卫尉副手,兄弟们之间熟络的早就没有什么身份地位之分,而且我确不记得我认识的人中,有谁可以一手将我提拔,此事有些蹊跷——”
“铁杉哥!小弟也不瞒你,在小弟看来,此事一点儿也不蹊跷,反倒很可能发生。”见铁杉微微诧异,嘲风接着道:“前几个日,铁杉哥可记得在我店里认识的那位叫震灼和葛峰的商人?其中一位就是今日拨擢你的贵人。”
铁杉一吃惊,嘲风又道:“小弟原先也不太明了,那日他们拿着一颗绝世的狼牙玉来鉴赏,我知道此玉不是一般凡品,更像是宫廷大家之作。宫廷之物不可随意贩卖,轻则散家重则发配,二人不知道此玉来历问我,小弟起初怕其中有诈,于是就刻意请那二位留下一叙,暗地里差人去查看二人的马匹可是藏有不法之物。”
“正巧你巡视而来,我心里更有底了。没想到差去的人回来却说马匹没有人看管,上面也没有别的多余器物,只是马鞍坐垫厚了点儿,于是小弟就邀你和他们说了会儿话,自己去查看。”
“哦,原来如此,我说你那日怎么反倒将我介绍给他们,不过你查到什么了?”
“小弟去查看马鞍垫子,发现垫子很厚,翻开原来是两张垫子相叠!被盖在最下面的马鞍垫子竟然是明黄乾龙纹的上等锦绣。”
铁杉闻言大骇不语,嘲风又道:“小弟回来细细琢磨了一下,震灼这个名字起的很奇怪。震在国道教中又曰东方,灼谐音浑浊之浊,与清明相异。”
细细思来,铁杉不禁背后冷汗涔涔。
不用他人多言,东方清正是当今太子殿下!那日铁杉便是与东方清一番叙谈!他本来就是个爽快之人,说话虽不失方寸,但言语豪爽大咧,加之见二位年岁较小,也就长者自居,毫无礼数。
嘲风看出他的焦虑,拍了拍他道:“铁杉哥,你且不用担心,二位都是贵人中的贵人,如果在意你的礼数不周,也不会拨擢你了。只是小弟还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晋升这件事,不要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好吧。”
门外一阵马啸,嘲风有些诧异,铁杉家的房屋向来很隐秘,铁杉大多也都在营里办事很少请人来家中,除了他和铁杉的几位兄弟,鲜有人能找到这里来。
铁大娘拉着莲儿从屋里赶出来,见另外两个吃惊的人,眼里笑开了花儿:“怎么?这骑马的人可是来见我的,你们以为我老太婆没人惦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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