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安安稳稳度过边界还有可能,若闹出动静,免不了会被守备的发现,只是没想到——”宗王好像想到了什么,猛地朝赵璟的车马走去,这车太安静,让人不安。
“璟儿!”宗王见车门洞开,赵璟安稳却出奇的安静躺着,心下嘀咕,上车看他似是沉睡不动,顿时着急,上下一番检查,只发现他脖颈后一根如丝针扎在穴位上。
“王爷,这是穴针,要世子醒来,需拔了这针。”郑云见状道。
宗王点了点头,掀了袖子伸手摘针,针尾出来后,赵璟眼眸乍开,手臂一紧,握住掌心的玉,急忙看他道:“父王!追她!”
“跑脱了,追不回来了。”宗王缓过气来,慢慢道,“带走了她西营的士兵,还打伤了郑云。原是父王小瞧了你看上的女人,不是一般的恨绝。”宗王端着手里的针,若不用眼睛仔细看,断是看出这针,这女娃被儿子点了穴位,西营士兵又被他圈困,居然还能打伤他手下爱将,给跑脱,实在不简单。
“这穴针可破点住的穴位,这女人心思还如此缜密。”郑云正色道。
赵璟坐起身,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本以为点了她穴便会老实,没想到她居然自备了破穴的穴针,还用针把他给扎软了脱逃!可他虽然被扎的全身软过去,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她许是学艺不精,不知道这两个穴位扎不昏人,才在他耳边说了那么多话。
赵璟想起她柔软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她之苦楚顺着唇齿而入,哽咽在喉结。他不是良人,因为他心不光在一个人身上,而她——对他是有情!他曾希望得到的也不过是她开口承认,可现在知晓她宁愿将这份情永远掩埋,也不要同他说,心里更是痛惜,那时他怎么也冲不开穴,醒不过来,抓不住她!
“她身边一定有人帮助!赤一!”赵璟转想却感觉不对,大喊一声,将赤一唤到身边,见赤一低头,觉得心下所想一定不差,淡淡问道:“我不再时,这辆车是不是有人靠近过?”
赤一踌躇下,慢慢道:“有过三人,每入夜世子回来之前都会离开。”
赵璟面色冷然,“你为何不阻?”
“这三人功夫在属下之上,恐怕就是来了百人,也奈何不了他们。”赤一诚然回答。
“看来解穴和穴针,还有用穴针控人的手法定是他们教给她的。”赵璟看着细针,微微半闭眼后,对宗王轻语道:“父王,儿子有话要说。”
宗王一愣,却听赵璟平静叙道:“父王这几日于我所说,儿子明白父王之意,儿子现在也觉得父王所说有理,欲敌外乱,必先平内之祸,所以儿子要杀了杨毅,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留他。”
多日劝解都没能让赵璟松口,今夜寒佩秋刚逃脱,他便要杀杨毅,郑云自然不信他赵璟有杀杨毅的能耐,嗤之以鼻。
宗王却问道:“如何平祸?”
郑云见宗王投去目光看赵璟,赵璟不急于回答,反直身理起衣襟,双膝并和,宽袖平摆腿侧,双手举过漂亮的眉峰,又缓缓放下至膝前,以跪拜礼表言,开口,声音是郑云从来没有听过的冷冽:“儿臣,请上旨意。诛杀奸佞之臣!夺‘雍’!再平韶之侵犯!”
他一连三桩大事脱口而出,郑云吓得脚下一软,险些栽翻。
宗王脸上多日阴郁终于一扫而光,露出暖意:“我儿所言句句真心?”
“儿臣句句真心,天地可表。”
宗王哈哈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张黄绢,平展洪声宣念:“天照吾国,赵氏皇族独脉——赵璟听旨。”
赵璟俯身,郑云和马车外一干人等听到后,纷纷跪伏。
“现吾国,外焦内困,乃处国运横变之期。汝身为赵氏独脉,当承天下之大义,平乱息祸。朕着宗王意,封汝骠骑将军尊号,王师精锐随汝差遣。允汝,朝中斩九卿而不奏之权,阵前独领将帅而不受王命之缚——”
郑云脑中如被雷劈,只听宗王宣读完,赵璟沉声道:“臣,必不辱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