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佩秋轻轻点了头,乖巧里透着柔如流水的温顺,在他怀里半张红唇贴近舀起晶莹米粥的玉勺子咽下一口,眼睛盯着勺子又看向单手抱着自己的人,这姿势就像宣誓自己独有一样,心里淡淡透出甜意,躲开他送到嘴边的粥低声道:“不要你喂我,我没有那么柔弱。”
昨夜怄气,寒佩秋硬是靠着木窗子撑了一晚上,总是昏昏快入梦时又被昨夜他附在耳边说的话扰醒,倦意都露在脸上了。
赵璟放下勺子,手掌移到她腰间,换了温热的气流送入寒佩秋体内。
他没说话,她只顿了一下,片刻宁静后,她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顾飞娶的姑娘,嗯——”斟酌了一下才道,“可是柳秦娥?”
“不,她是木汝。”赵璟慵懒的闭上眼睛,“世上早就没有什么柳秦娥,只有木汝。”
知道他不会承认柳秦娥还活着,但佩秋却牵起嘴角,将热粥端起来慢慢嘬着喝,眼角偷偷看着面前轻阖眼睛的人,眉目不能用俊秀来形容,好看的鼻子用挺拔也说不全。
想起前些日子听说,四国风传,平阳国的清帝风雅俊逸,韶国的太子放荡不羁,那面前这个人该怎么形容呢?
当初装作商人白公子时,温和如水,雅人深致,笑起来蓬荜生辉;后来温泉边做登徒子时,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耍赖也要占人便宜;再后来领兵城下时,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如今仔细看,他即使闭着眼睛,神色脸色里尽是疼惜,让她都不敢抬头审视。
疼惜若此,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昨夜随风飘入她耳朵里的那句‘我不会让父王损你兵马半分。’却像是保证书,放在她面前,让她难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