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似乎在述说着世间百态、人世炎凉。
“袁崇勋,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我可向皇上求情,不诛你袁家九族,只发配边疆!还有你们这些士兵,难道就真的要助纣为虐么?!”城墙之上,顾元淇的声音远远传来,犹如最后的警钟板,动摇着敌军的心。
哪知袁崇勋狂妄一笑:“哈哈!投降?!难道要我袁家兵向你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小太傅投降?!开什么玩笑!如果不是高睿那小子无能,你以为你这曾经的太子伴读能做到如今的太傅?!我袁家自南辰开国起便是武将世家,曾祖父曾助太祖皇帝开国,祖父更是三朝元老,我袁崇勋更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我就不信高睿能拿我怎样!”
“你这乱臣贼子,竟胆敢直呼皇上名讳!”
“你们固守文德殿,死不让大臣探望,就连长公主都被拦下,你们自以为这是在保护他,可这不也昭告了天下,高睿快不行了么?!只怕现在早已归西去了吧!”
此话一出,两方均是一阵骚动。
这边的羽林军们一听皇上驾崩了,全都愣地几乎是要弃械投降;而那边的袁家子弟兵们,却是眼中却发出精光,格格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是谁说朕死了!”
突然一个披着九龙凤舞斗篷的人出现在朝宗门的城墙之上,他虽脸色苍白无力,还由人搀扶着,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是掩盖不住的。
“皇上!”
高睿一出场,众羽林军士兵的心中像是重新燃起了一把火,充满了斗志!
“到底是谁说朕死了!”高睿斜睨着俯瞰城下的袁崇勋,冷目苍凉,负手而立:“袁卿家,别来无恙啊!朕不过病了几日,袁卿家竟闹出如此大动静,真是就仗着那免死金牌,至袁家几千子弟兵于不顾么?而袁氏九族将近万余人,难道全部诛了,也无关系么?!”
此话由如晴天霹雳一般重击着各袁家子弟兵的心。
是啊,袁崇勋尚有免死金牌作保,又是长公主殿下的驸马,就算叛变失败,最多也是发配边疆,小命还是保着的。
可他们呢?
他们并没有免死金牌,家里也没有一尊大佛护着。若是败了,他们死了可是不要紧,但这谋逆的罪可是要诛九族的,家里的娘们儿和老人难道都要因为自己而丧命么,就连那一岁的孩儿也要跟着走么?!
袁家子弟兵们皆是低了头,一时间有如打了霜的茄子,耷拉在那里。
袁崇勋见状,有些慌了神,咬了咬牙:“众袁家子弟兵听令,如今已是不能回头了!前进便有胜利的希望,若是降了只有死罪一条!且我在城外还有五千精兵作援军,定能攻下皇城!凡是活下来的,我袁崇勋重重有赏!杀敌一百者,黄金百两;最先诛杀高睿者,赐他黄金万两,良田万亩,并封王!”
得了袁崇勋的承诺,一时间,袁家子弟们的攻势顿然猛烈了起来,看样子他们是要鱼死网破了。
毕竟,如今已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