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
马原大大咧咧的站起了身:“不过方才有个家伙拿着鸡毛当令箭,罚我们在这站马步桩,要四个时辰呢!我不敢违令。讀蕶蕶尐說網这大操就只好耽误了——”
林寒也随手拍了拍衣袍,同样笑着收起了马步:“是庄同那家伙,他对你一向恨入骨髓,我们二人算是被你连累了,倒了血霉。难得有机会发难,他又怎会错过?”
他口中的庄同虽也姓庄,却与庄无道没半分关系。二人一个是身怀万贯的巨贾之子,一个是自小混迹市井的混混。
一定要说有关联,就只有学馆的同门之谊。庄无道是学馆中的首席弟子,而庄同则忝居次席。也是二人结怨的缘由。
庄无道闻言是哭笑不得:“那你们就真答应了?”
“不答应又能如何?被他揍一顿多不划算?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二人都不是他对手,就只有暂时服软,等师兄你来了再说。”
马原的脸皮厚如城墙,一脸的沉痛:“本就是理亏,即便被他通揍一顿,都没理由诉苦去,只好先忍辱负重!”
庄无道摇了摇头,一阵无语。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家伙,刚好是练血境的巅峰,也的确不是那庄同对手。
却也不能说他两人的骨头太软,争夺地盘,与人拼命的时候。马原与林寒二人,都一向是不落人后的。可就是一向不在乎自己的形象脸面。
庄同身为次席弟子,学馆的二师兄,实力也到了练髓境,精修腿法,实力未必如何了得,却因其父的缘故,在学馆中笼络了一大票的狗腿。
这两个家伙,一向机灵,岂会给庄同动手的机会?倒是自己,这次怕是略有些麻烦。
果然仅仅片刻,那第二进院门中就走出了一人。十六岁的年纪,与庄无道同岁。五官俊朗,唇红齿白。身上虽是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武馆服饰,然而气质出众,旁人只一望,就知这位是贵介公子。
现身后庄同就挡在那大门前,朝着庄无道冷笑。
“无道师兄,这样似乎有些不妥吧?既然已拜入离尘学馆,那就是离尘记名弟子,需得遵守离尘宗门规戒律。这二人无故旷了四日大操,即便当值之日也不来应卯,师弟我只罚他们站四个时辰的马步,可曾有错?师兄身为我离尘学馆首席弟子,不以身作则也就罢了,岂可徇私包庇?若人人都学他二人,我们离尘学馆,日后还怎么约束弟子?”
庄无道扬了杨眉,庄同这些话说的大义凛然,条理分明,真是让他驳无可驳。
四日前他与众人联手,一起伏杀了史豹。为避史虎报复,都散在城内外各自躲藏。马原林寒此时也与他一样,足有四天没来学馆应卯了。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这离尘学馆的风气早就乱套了,学馆弟子也多是行事散漫。他与马原林寒三人,还算是好的。是真心学本事,所以几乎每日必至,
然而今日,看这庄同的模样,分明是要抓住这一条发难,穷追猛打,不欲善了。
也就在庄同话落的同时,三个同样穿着学馆弟子服饰的青年,从门后走出。神情阴冷,立在了庄同身后,隐隐为其后盾,
也都是练髓境界,数量足足占了学馆练髓境弟子的四分之一。
不过若换在前几日,庄无道或者还会有些顾忌,此时却已全不放在心上。
“是谁说的无故不至?他们两个最近有病在身,所以四日之前,就已向我请了假。我是学馆首席,不知可有此权?”
那庄同似是早知庄无道会这么说,一声冷笑,眼中不知似否因太过生气之故,略有些发红。看这马原林寒二人面色红润,中气十足,那里像是有病的样子?
这庄无道要为马原林寒开脱,甚至都不愿费神想一个合适的理由,对他庄同,简直是蔑视到极致了。
“很好!就算如师兄之言,这两人事先因病请了假。那么师兄自己了?又为何连续四天不见踪影?”
庄无道一边往内院走着,一边打了个呵欠,以示无聊:“自然是闭关修习拳法,三年大试之期将至。庄同师弟难道就毫不在意?师兄我可是紧张的不得了,不敢有一日怠懈。最近感觉自己拳法有所突破,所以特意闭关,修行了一阵。你可还有什么疑问?”
其实应该说正因三年大试之期将至,才会有今日这么一出。
三月之后,就是离尘宗八百学馆大试之日,从南方各城设立的学馆中,选拔弟子。若被选中,就可直入宗派内门,成为真正的离尘总弟子,被世人称为‘登仙门’。
别看这离尘学馆,在越城百三十个学馆中,排名不佳,破落不堪。却不意味着离尘宗也不怎么样,恰恰相反,离尘宗乃是雄霸天一诸国东南,一万三千年的大派,是天下大宗之一,声势煊赫,
门中光是金丹修士,据说就有七位之巨,东南列国,都需俯首称臣。
若能拜入此宗门下,无异是披了一层虎皮,不但前途无量,无论到何处也都可横着走路。庄无道想成为人上之人,这是最佳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