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第一次见过太上灭度真经之后,庄无道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怀疑这件至宝,就在补天道的手中。
可仅仅过几十年,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真能拥有太上灭度真经,补天道绝不会落到现下,如过街老鼠般的地步。
那件鸿蒙杀伐之宝,之所以会出现在他面前,多半是与佛图中的那位青年佛祖有关。
随后就再没有了太上灭度真经的消息,庄无道也没刻意去寻觅。知晓这等鸿蒙之器,可遇不可求。可就在这不经意间。这太上灭度真经,就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难道说,他眼前的这位‘无量真佛’,就是佛图中的那人?
不对,这二人法门有异,一位是摩诃无量,一位是‘无量终始’。那人是无量终始佛,是诸天诸域的未来佛祖。
而他现在的这位,则是此域中的佛祖——现在佛。
也罢,总之都是佛门一脉这就对了,可为何要对他缕缕示好?
吞天螺在鲲天老祖这等样人的眼里,足可比拟鸿蒙至宝!可若这要这东西与太上灭度真经比较,那就有些过了。
为何又要瞒着玄碧二人?不愿这二位得知?
“施主可以考虑清楚。”
那无量真佛并不催迫,仍只是淡淡的笑着:“那吞天螺对我用处不小,反是我手中之物,平时不太用得上。佛门虽也有杀伐之法,可这张图却是过犹不及。今日只是交易而已的,其实施主不用想得太多。”
这句话,别人听了不觉有异,庄无道却明白过来。
这无量真佛分明是说吞天螺此宝,对于他用处更多。而那太上灭度真经虽为鸿蒙之宝,可此物却为杀伐之器。对方佛法高深,反而是用不上这件至宝。
且点明了今日之事,只是交易,不涉人情因果与其他——
只略一思忖,庄无道就再不犹豫,把那‘太上灭度真经’接到手中。然后一拂袖,那已腾空了的吞天螺也化成了一道灵光,打向了对面。
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目标,这件鸿蒙之器却不会有假。他神念有感,今日如是错过了,那么这件至宝,就再不可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且那‘吞天螺’在他手中也是麻烦,交给这位无量真佛,其实也是一个解脱。
说来这交易他是赚得太多,让庄无道都有点不好意思,可既然对方明示了不涉人情因果,又一定想要,那么他也就只好勉为其难。
“你们玄门的太上感应经曾言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今日得利未必是福,今日失财也未必是祸。”
那无量真佛也没什么动作,那枚‘吞天螺’就在他身前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后又认真的上下打量了庄无道一眼:“交易已成,望他日能得再见。”
身影散化,一团瑞霞轻烟中,那无量真佛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却有一卷佛经留下,飘落于庄无道身前。
“施主以一己之力镇压四凶,有大功德于这方天地。然则从此之后,施主亦需受四兄神念冲击染化,此为《增一阿含经》,或能助你化解。”
语音道完之后,庄无道就再感应不到这位佛祖的形迹。四下扫望了一眼,他才半信半疑,将那散着紫金色纯净宝光的佛经拿在了手中。
《增一阿含经》,他是久已闻名,乃是大小乘佛门中,修炼心性之道的第一佛经。
在佛门三千万经典内,极其普通,广有流传,又不可或缺。
佛卷方一入手,庄无道就只听佛音阵阵。
“心性本净,为客尘染。凡夫未闻故,不如实知,亦无修心;心性本净,离客尘垢。圣人闻知,如实知见,亦有修心。心恼故众生恼,心净故众生净。”
“——染污者、不染污心,其体无异。谓若相应烦恼未断,名染污心;若时相应烦恼已断,名不染污心。如铜器未除垢故,名有垢器等;若除垢已,名无垢器。”
“器与垢非互为因,容可计为垢除器在;贪、心相望必互为因,如何从贪心可解脱!心性是染,本不由贪,故不染心本性清净,诸染污心本性染污,此义决定不可倾动!?
这经文入耳,庄无道只须臾间,就觉自身意念,陡然间就变得更为清明。仿佛心中的尘埃,尽被抹去。原本为镇压四凶意念,而积累的疲累昏沉,亦尽数被扫除一空。
再打开那经卷,庄无道就只见一个个梵文,整齐的罗列其上。看似普通的佛门文字,却都似蕴含着宇宙中最玄奥的至理。
便是那佛经的材质,庄无道也感觉到不凡,这居然也是一片天地胎膜生化而成。
这佛祖出手,果然是不通凡俗——
虽只是一卷常见的《增一阿含经》,可其中蕴意,又哪里是普通僧人修行的《增一阿含经》可以比拟?
即便同样的经文,可其中蕴意,又岂会相同?
此物正是他急需之物,庄无道没怎么思忖,就将这《增一阿含经》也收入到了袖内。
没有跟那无量真佛客气的意思,只因他现在,真的需要这么一件东西,对抗四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