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离尘,距离宣灵山不远的半月楼,却是一片肃杀冷凝的气息。讀蕶蕶尐說網庄无道布置在此的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已经完全张开。一丝丝零零散散的紫色雷电,围绕着半月湖泊,不断的闪烁跃动着。将整个半月楼,连同下方山腰处,都完全笼罩在内。
就在大阵之外,一个瘦削青年卓然而立,目光阴冷恼怒,仰视着上方;旁边则是一位身材雄壮的老者,满脸的无奈。二人俱都穿着离尘宗的道袍,尤其那瘦削青年,袍袖之上,赫然有着三条金线。
“庄仙子把这座大阵放开如何?我二人今日来此处,只是为请仙铃小姐回去,并未曾有失礼处。庄仙子如此相待,到底是何道理?”
雄壮老者言语诚恳,试图劝说:“我知庄仙子你可能做不了主,不如就让仙铃小姐她出来与我二人见一见?”
“对不住,二位请回”
庄小湖的言语毫不客气,生疏冷淡:“我家主人有言,他离去之后,半月楼封山半年。我与聂仙铃都不得随意外出,也不得与外人见面。主人定下的规矩,我与仙铃都不敢违逆。二位若真欲见仙铃,可以待我家主人回归之后再说
“不过是一个灵奴而已,倒甚是嚣狂”
瘦削青年一声冷笑,语中寒意袭人:“让聂仙铃来与我说话”
半月楼内一阵沉寂,半晌之后,聂仙铃的声音,才幽幽响起道:“我家主人之命,仙铃不敢违逆。长老你若是受海涛楼所托而来,可请转告,仙铃受主人大恩,是心甘情愿为他灵奴。再有,既然当日仙铃,能够侥幸从海涛楼中逃出来,就绝不会考虑回去。海涛楼一切,都与我无关。言尽于此,还请莫法长老见谅。”
“见谅?也就是说,你二人是死都不肯出来了?”
瘦削青年的双眼微眯,声音更冷数分:“真当我拆不烂你们这座两仪无量阵?”
“你若能拆掉,那不妨就试试看?我和仙铃就是不出来,你能怎样?”
庄小湖气得一笑,她再好的脾气,此时也有些受不了。“你二人已纠缠了两个时辰,难道就只会口头说么?还有方才这些话,你不妨在我家主人面前,再说一次?“
若庄无道在时,谁人敢欺上门来?便是金丹修士,也绝不敢在庄无道这个本山秘传弟子面前放肆。
她也不惧这莫法会拿她怎样,半月楼的这座‘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可谓是威名赫赫。即便庄无道弄回来的,只是缩水后的版本,那也非是三五个金丹修士,就能够破得了的。
再若这二人真的动手,就有毁伤同门财物之嫌。不大不小,也是一个罪名
“庄无道?你二人所峙,无非就是庄小师叔他一人而已。”
那壮硕老者摇了摇头,眼神悲悯:“二位闭门不出,所以难知外间之事。只怕还不知,庄小师叔他,可能已经陷在了离寒宫,道消身陨?”
这句话说出,老者明显感觉,那山巅处的二女,气机在剧烈的起伏波动。老者不禁一笑,神情更为笃定:“这消息虽还未确证,然而古语有言,无风不起浪,无根草不生。一些捕风捉影之事,往往就是事实真相。庄小师叔他道消身陨的传言,只怕八九不离十。这次只怕是回不得离尘宗呢”
“你在胡说些什么?”庄小湖语气生硬:“主人他如真有什么不测,节法真人那里,又岂会没有消息?”
“消息?在离寒宫内,能有什么消息?”
壮硕老者一声轻哂:“离寒宫开放半年时间将至,依然是生不见人,死不见鬼。再过个旬月时光,离寒宫彻底封闭。他即便还活着,十年之内也再无法出来。仙铃小姐莫非还以为,庄小师叔他还能继续庇佑于你?”
又目光傲慢轻蔑的,再看了山顶一眼:“庄小湖我称你一声仙子,是敬你为筑基境中人,给你几分颜面。可你若实在冥顽不灵,那我等也不会再与你客气,不如自己再仔细想想,真要为你那不知生死的主人,担这天大的因果于系?庄小师叔他若活着还好,可如是不在了。你应能知,自己最后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那山峰之上,再一次死寂。半月楼中,聂仙铃面色苍白,一双芊芊玉手死死的紧握着,手指甚至深深扣入到肉内。
而就在这时,庄小湖又蓦地噗嗤一笑,朗声道:“老娘日后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二人要敢强闯,那就直接攻进来。不敢的的话,那就自己闭嘴,给老娘滚吧——”
“小湖姐?”
聂仙铃楞了一楞,有些错愕的看了一眼庄小湖,以她的了解,这位大了她百余岁的筑基前辈,绝不会是这样的性情才对。尤善明哲保身之道,遇到今日这样的情形,不该是想办法,为自己留条后路么?
为何却是如此决绝,不留分毫的余地?
“放心好了”
庄小湖似也注意聂仙铃的目光,不禁微摇了摇头:“主人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死去。这二人绝不敢放肆,也闯不进来只需等到主人他回来之后,自然会要这莫法好看——”
心中却是苦涩不已,她与庄小湖不同,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