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听从皇上吩咐。”萧易寒放下酒杯,起身单膝跪在贺兰墨夙身前道。
碧落也很快从刚刚的消息中解脱出来,对贺兰墨夙随意点点头,口气却很是坚定:“聂渊,猖狂不了多久了。”
贺兰墨夙闻言,赞赏的看了眼碧落,又略有深意的看了看萧易寒,微微抬手示意萧易寒起身,淡淡笑道:“此行尔等必将大胜,朕自是放心。”
说罢,对二人举起酒杯,粲然笑着,眸中似有星星闪烁。
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碧落起身告辞,一来一去没再看萧易寒一眼。回到房间,缓步走到窗边,习惯性的朝白日里萧易寒所站的地方看过去,那一袭青衫就那么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萧易寒朝着远远的夜空伸出手,好似在招揽什么东西。不多会儿,便有一只鸽子飞到他的手中,他迅速的将鸽子腿上绑着的纸条取下来,鸽子便又很快飞起在空中。
漆黑的夜色中,那一抹白色飞舞的东西总是特别刺眼。碧落静静看着萧易寒站在船头将纸条打开,不禁开始怀疑贺兰墨夙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初她只当贺兰墨夙是要萧易寒来帮自己的,而今看到萧易寒接到飞鸽传书,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牵绊了他…………
鸽子是辛夷传来的,纸条上所讲的事和今晚贺兰墨夙所说相差无几,大体也都是一个意思。
他此行虽身边没带一个随从,但却并不代表他就此就失去了权利与操控他人的手段。虽然知道贺兰墨夙这次带自己出行就是想要试探自己,但他也不能没有一点点的防备。
虽然是兄弟,但这次行程也可以说是他们二人呆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一次,虽然以往曾在九嶷山住过几天,但那几天萧易寒几乎都与水凝烟一起度过,与贺兰墨夙相处了解的时间少之又少。
虽然当年水凝烟死后萧易寒与贺兰墨夙一直有所交集,但也因一直处于敌对状态而让对方互相更加仇视。
去燕国的这段路上,萧易寒以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角度去看待他,心中也并非没有感想,当初他因水凝烟的死而去争夺的那个皇位,在他放下后已经没了任何意义。而在贺兰墨夙身上,一国之君这个位子,他当之无愧。
他知道要一个人放下和让一个人拿起来同样很难,他们二人一个放下皇位,一个拿起皇位,肩膀上担负的都不是常人所能想象。
可能这一点也是二人深有感触之点,几天的相处竟让萧易寒对贺兰墨夙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这样同病相怜的两个人,或许从一出生开始,就该成为朋友。
只是命运使然,结局也会不尽相同,但如今发现这一点,应该也还不算太晚,想必贺兰墨夙心中也是这种想法。
放走信鸽后,萧易寒良久立于甲板上,看着黑色夜空笼罩下的沉静海水,抬头看向天边明月,唇角边微微勾起一抹淡笑。
这一切恩怨,就随着这一次的燕国之行一笔勾销吧。